“它为什么不能做成墨镜的款式?”托尼的角度非常斯塔克。
除了纳摩,他们都没有拒绝蝙蝠侠提供的眼镜。
于是这件事的讨论就到此为止了。
“那么下一题,关于琴·格蕾的处理方式。”
在这个世界上每天、每周、每月面对的万千大小危机中,魔术师的入侵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我们都知道她的身上寄宿着凤凰之力。由于幻象大师的设计,琴·格蕾开始无法控制它的力量。如果没有绿灯军团的抵抗,两个月前她就能毁掉一颗星球和上面的五十亿生命,想要湮灭掉我们这整个宇宙,对她来说也不费吹灰之力的功夫。”
“我们不能因为没有发生的一件事就对一个人下判决。”
“琴·格蕾不是无辜者,她是犯罪未遂,银河委员会已经对她下达了追杀令!”
“那是凤凰干的,不是琴·格蕾本人的意志。你不能要求一个不具备责任能力的人为此负责。”
“你在这里跟我讨论纽约州的法律问题?银河委员会承认吗?它有关我们宇宙的生死存亡!”
“我不能容忍任何威胁到亚特兰蒂斯人民生命安全的可能。”
“琴·格蕾女士的丈夫镭射眼已经同意了杀死她的方案。”
“说了这么多,你们难道谁有威胁到凤凰的手段吗?”
异口同声的回答:“我们当然有!”
一反讨论魔术师问题时轻松惬意的态度,这个议题刚一开始,长桌两端的人们就展开了激烈的争吵。
神奇先生和钢铁侠不认为魔术师能对他们造成威胁,所以不介意同他们合作;纳摩和卢瑟对魔术师的反抗能力无法给出很高的评价,所以不需要考虑真正开启战争的后果。
但凤凰女可不一样。
两者没有任何可比性。
——这是显而易见、确凿无疑的事实。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确实是对的。
蝙蝠侠双手交叠形成塔状,于心中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里德·理查兹对除了研究以外的一切事情都不擅长。他的日常一半在制造烂摊子,一半在收拾自己制造的烂摊子,时常连累整个纽约的超级英雄为他擦屁股。
莱克斯·卢瑟是个野心家。尽管他认为自己是个人类至上主义者,但他只是不愿意有人站在比他更高的位置。他希望能建立一个理想社会,前提为建立者是他自己;他希望人类能够站在所有生物的顶端,只是因为他自己就是人类;为了达成他的目标,他不介意牺牲少数无辜者,只要不是他自己。
纳摩·麦肯齐只在乎亚特兰蒂斯的国民。当亚特兰蒂斯的利益与人类一致,他会短暂地站在人类一边;但只要亚特兰蒂斯的利益与人类相悖,他将立刻毫不犹豫地抛弃后者。
至于托尼·斯塔克——他的人格相较于其他人,确实是更加平衡的领导者,即使是相对于蝙蝠侠自己而言。尽管额外为他增加了一些脆弱性和不稳定性,可他的情感功能确实更加正常,前提是他正确地在使用它。半年之前他还在斯塔克企业的发布会上公然失态,过去放浪形骸的生活对他的自控能力还残留着一些影响;他肆意妄为的性格特征使他有时倾向于一意孤行,同时也影响了他在同伴心中的形象,使他外在表现出的可信任程度远低于真实情况。
蝙蝠侠从一开始就不看好光照会。之所以他选择留下来,没有如特查拉一般一走了之,是因为他需要它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
……走出会议地点,他抬头向天空中的太阳望了一眼,压抑住心中深深的叹息。
身上的通讯响了起来,蝙蝠侠将它接起,一秒之后,他即使在讨论宇宙生死存亡议题时也没有变过的表情产生了巨大的裂痕:“我立刻赶回来。”
回头看了看躺在病床上昏迷的阿尔弗雷德,和正在抢救输血的提姆,夜翼在被捆成一团吊在半空的达米安面前蹲了下来。
同他对视的眼神依然写着“我没有错”,但迪克能够感觉到,这个孩子只是在用凶狠和攻击性掩饰他身处于一个无法理解的环境中的不安。
“……唉,我们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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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ney,如果明天世界就要毁灭了,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我从来不思考这种问题。”
士郎认为自己的生活很充实,每天的努力都是为了不给明天留下遗憾。如果有什么事要留到世界末日才敢做,那这个人平时一定活得很失败。
他看着杰森从自己的右边挤到自己的左边:“但我觉得,要是明天就是世界末日该多好啊,honey。勤勤恳恳工作的蚂蚁也不会料到第二天会有个无聊的人类毁灭它们的家吧?”
“对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杞人忧天也没有意义。”
“哦,你是这种人吗?我怎么觉得正相反呢?”杰森又凑到士郎旁边对他咬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