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似乎是对方很感兴趣的，希洛开始说起一些童年的家常琐事——就像他们曾经给他做的侧写一样，出身中产、居住地和平、在正常的环境里长大。
但杰森实在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把不到十岁的小孩子不负责任丢在家里一个人这种剧本，在美国往往是心理疾病和青少年叛逆期的开端。
于是他直接问了。
“你不会嫉妒你养父丢下去你，把时间都花在亲生孩子身上吗？”
士郎愣住了，有些为难地说：“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去干什么的，再说伊莉雅确实过得比我糟糕多了。我对切嗣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和你同蝙蝠侠的情况不一样。”
杰森仿佛能听到他顾虑自己没有出口的话：而且收养的孩子为什么要和有血缘关系的对象比较来自父母的关爱呢？
——但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你一个人不会这么想了。
大多数人即使不表现出来也会忍不住去想，为什么他不能一视同仁？在被比较之前，每个人都相信自己已经得到了最好的。
这种不合常理的非伦理剧性家庭构成，问题大多出在本人身上。
确定了至少不是家庭问题所致，杰森随意地扯开了话题：“伊莉雅？发音像是俄国人？”
“全名是伊莉雅苏菲尔，她们家的城堡在德国的一片森林中，历史大概有一千多年了吧。切嗣是前一代的家主招募的入赘女婿。我跟你说过圣杯战争的时候没有提到吗？切嗣是第四次圣杯战争的胜利者，我是第五次的。”
“咳咳咳咳！”原本只是随口一说的杰森，发现竟然听到了神奇的八卦。“德国古堡、赘婿、圣杯战争……如果不是你说的，我还以为是什么畅销书里的情节。”
“我们不是本来就出现在一个充满超能力的奇幻世界里吗？”
他们对视一眼，摇着头同时笑了起来。
“那他是怎么得罪自己的妻族，所以见不了女儿的？”
“……这个我也是从其他人的说法里拼凑起来的。切嗣本来就是被雇佣来赢取圣杯战争胜利的，但是在最后，他既没有用圣杯来实现自己的愿望，也没有帮助爱因兹贝伦家族实现第三魔法，反而命令自己召唤的从者破坏了圣杯。其实在第三次圣杯战争里圣杯已经被污染了，只会以扭曲的方式实现愿望，切嗣应该是发现了这点才想破坏圣杯的……但在不知情的爱因兹贝伦家族看来，那就是背叛。”
杰森听士郎粗略讲解过圣杯战争的系统，不过那时候的功利性很强，主要目的只是为了拿一个看上去很像那么回事的东西来糊弄蝙蝠家族，被追问的时候编得过去就行。
现在他终于有了心情和精力来继续了解这背后的故事。
“你是迷路了吗？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士郎从座位上站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向一个迷茫地在街上转圈的小女孩，扶住她蹲下来仔细询问她的情况。
他们交谈了一会儿，他的男朋友把小姑娘抱起来放在肩上，就向附近一个商场的广播室走去。
将这一幕收入眼底，杰森咽下了剩余的话。
算了下次再问吧，反正有的是机会。
※※※※
当那个和布鲁斯有着一模一样的黑色短发和蓝色眼睛的少年站在蝙蝠侠的身边，同他一起踏入蝙蝠洞，他知道有什么事会永远地发生改变了。
“我只是午睡打了一个盹，我都错过了些什么？”注意蝙蝠洞里打斗的动静，提姆穿着罗宾制服从楼梯上拾级而下。
“罗宾，我很乐意为你介绍达米安。达米安·韦恩，从今往后他将和我们在一起生活一段时间。”
“所以你又是从哪来找来的又一个毛遂自荐的小孩？杰森走了，于是就要再来一个？……不对，达米安·韦恩，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提姆睁大了眼睛，跟在蝙蝠侠身后，在对面那个少年漠然的目光中用谁都能听见的语气说着。
“已经匹配过两次dna。”蝙蝠侠平静地补充道：“在我被麻醉并拒绝了一次优生实验以后的产物。”
那就是布鲁斯的亲生儿子喽。
勉强消化了这个爆炸性消息，提姆无可无不可地伸出手，尽量友善地说：“嗨，请多多关照。”
他并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回应。
那个孩子用审视的眼神看着他——这是好听的说法，提姆更认为那是注视虫豕和尸块的眼神。
或许只是自己的错觉吧，他并不愿意往坏处想。
空气中的气氛开始变得僵硬。
一秒之后提姆反应过来开始打圆场：“在我们这里，这个动作叫做‘握手’。”他从孩子的另一半血统上看出了属于中东的微黑肤色。
啪。
提姆的手被自下而上打开了。
“如果你再教我做事，我就打烂你的脸。”
与男孩还带着奶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