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天。
齐峰拟好了奏折,让白役去房家叫来护院,让十名护院护送信差前往龙都。
贺文则带着慧空和明鸿回家睡觉。
二更天。
龙都皇宫。
灯火通明的勤政殿内。
神林帝洪林还在批阅奏章。
五十三岁的他,身着明黄为底,绣金龙的宽松常服。
年过半百的他,体格有些偏瘦,不过,满头黑发,面色红润,气色极好。
瞧着文质彬彬的脸上,带着不怒自威的霸气。
此时的他,翻看着万丰县送来的奏章,嘴角扬起。
“好一个齐峰,齐相有个好孙子啊。”
“这事办的不错,七天便找回了玉佛。”
一旁的常侍太监张莫雨,胖乎乎的脸上,带着发自肺腑的喜悦。
他欠身道:“恭喜陛下,得此良才,日后定能为陛下分忧。”
洪林面带笑意,拿着奏折站了起来。
他双手负后,腰杆挺直,龙精虎猛的走到了大殿门口,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
“朕压了他五年,看了他五年。”
“没想到,他竟然将此案办的如此漂亮。”
“城外一战,竟然学习太祖,用疑兵之计,好胆识。”
“哈哈哈哈!”
洪林爽朗的笑了起来。
突然,洪林收敛笑容,回到了桌案前,淡声道:“影卫,去将玉佛换掉,放于宝库。”
“另外,查查那个叫贺文的仵作。”
“是,陛下!”
大殿阴暗的角落里,传出了冰冷的声音。
而侍奉洪林的张莫雨,充耳不闻,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洪林继续看着手中的奏折。
眼神森然起来:“前朝余孽!”
“朕继位起,杀的你们不敢露头,没想到,藏了十几年,竟然在打玉佛的主意。”
“看来朕斩下的头颅,还是不够啊。”
张莫雨听到这话,笑吟吟的脸,僵了一瞬。
洪林看了他一眼,张莫雨立马老老实实的双膝跪地,趴在了地上。
接着,洪林帝将奏折合上,手指在奏折上敲击,喃喃道:
“房家,漠南军,不知道这两把刀,什么时候能用上啊。”
......
龙都华清池上。
依旧是那条花船。
黑夜里,通明烛火的映照下,更显得花船内旖旎一片,歌舞撩人。
此时,花船顶楼。
那中年人不复平静,两手交叠于怀,两个大拇指上下转动。
他满脸紧闭,脸上焦急之色。
咚咚!
敲门声传来。
中年人睁开了满怀期待的双眼。
当看到龟公一脸忐忑的走进来。
中年人知道,计划失败了。
“大人,失败了!”
“玉佛已经被送进房家地库。”
听到这不出所料的结果,中年人面色铁青。
更是听到玉佛被送到房家地库后。
中年人知道,想夺回玉佛,已经是难如登天。
他大口的喘了几次气,平复内心怒火,低声道:“折了多少好手?”
“回大人,折了,二十三人。”
“那齐峰叫了房家一百护院护送,手下的人说,那些护院,是军中之人。”
龟公跪在了船板上,声音颤抖。
“知道了,下去吧。”
“是,大人!”
龟公退去后。
中年人起身,走到了窗前,看着湖水上映照出的斑驳烛火,叹息道:
“前朝宝藏,注定无缘,主上的计划,要重新部署了啊。”
......
龙都西市,乃洪武国及周边各国商贾的聚集之地。
市中间的一个酒肆后院内。
乙站立如松,对面前的一名白发苍苍的枯槁老者,神情恭敬道:
“族老,了空和了望的死因,被一个少年仵作给揭开了。”
“他护着那仵作,我等数次出手都未曾得手,丙也死了。”
“那少年应该察觉到了他的身份特殊。”
“我等要不要告诉他,有关他的身世,带他回来。”
族老浑浊的眼珠,看着天空中的繁星和明月,叹了口气。
“艾,丙死了啊!”
“那么好一个孩子,就这么死了。”
“当年,老朽记得,是老朽送他到水灵山下的。”
乙见族老开始追思,没有说话,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过去了一段时间,族老摆手道:“罢了罢了,莫要让他背负咱们的夙愿了。”
“接下来,他是死是活,全靠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