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眨眼间,居然就抢在福威镖局众镖师合围之前突围了出去。
“青城派的轻功,确是胜我华山一筹。”
风鸣皋拄剑于地,缓缓收回视线。
轻功身法与拳脚兵刃等大不相同。
因为没有与自己直接接触争斗,感受其气机运行。
就算风鸣皋拥有“天命气运系统”,也很难单凭一眼就将其解析重构。
提炼归纳的难度,仅次于最根本的内功心法口诀。
“鸣皋师兄……”
“风少侠……”
岳灵珊与林震南声音一前一后响起。
前者关怀担忧居多,林震南就主要是惶恐不安了。
如果连被倚仗为靠山护身符的风鸣皋都如此轻易地败在余沧海手中。
那么,自家的三脚猫功夫就更不必提了。
“此间不是说话的地方。”
环视一周,看看左右那些挺刀带剑的镖师们脸上各异的神情。
风鸣皋摆摆手,抢在林震南开口之前提前截住他的话。
“林总镖头,我们换个地方再谈。”
“对对对……”
林震南江湖混老,立时反应过来,人多嘴杂,确实不该谈私密事情,赶紧吩咐众人退下。
一边吩咐崔镖头去延请闽中城中最有名的大夫。
再吩咐季镖头守在外面,才亲自在前领路,带着被岳灵珊和结衣一左一右搀扶着的风鸣皋,缓行至账房之中。
林家是保镖世家,祖孙三代也没有附庸风雅的爱好,没有书房。
整个镖局,最私密紧要的地方就是掌管银钱出入往来的账房。
无需翻阅,单单看这堆积得满满当当的账本簿册,风鸣皋就能猜到流水与积累下的资产何等惊人雄厚。
果然不愧是将生意做到了十省之地。
“风少侠,你……”
王夫人跟着丈夫林震南进来,主管家中大小内务的她,正欲招呼风鸣皋三人坐下。
忽然间惊诧出声,以手掩口,睁着双不敢置信的眼睛看着风鸣皋。
就见风鸣皋双臂微抖,从岳灵珊和结衣的环抱中抽出手来,长身立定。
原本蜡黄兼而有之的脸色骤然恢复红润光泽,眼眸更是熠熠生辉,焕发神采。
神完气足。
哪里还有先前身负重伤的模样。
“风少侠,你这是……”
林震南心思百转,饶是他阅历丰富,此时也猜不透风鸣皋真正想法,只觉得越发高深莫测。
“林总镖头,刚才你也亲眼见过余观主了。觉得他轻功如何?”
林震南摇摇头,无法评价。
等他真正赶到时,恰恰看到了余沧海最后一道残影。
只觉得对方形如鬼魅,就算自己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
也连跟在对方身后吃土的资格都没有。
“不错,就是如此。”
风鸣皋抚掌而笑。
“我虽然硬接下余沧海的一记‘摧心掌’。
联合师妹以及林总镖头,也不是不足以与青城派一较长短。
但他轻功胜我一筹,如果铁了心要走,在场诸人又有谁能够拦得下他。
他今日如在此吃了亏,必定吸取教训。
下次卷土重来时,可就更难对付十倍百倍了。
旁的不说,如果余沧海铁了心与福威镖局为难,暗地里出手,林总镖头又该如何应对。”
观察着林震南夫妇二人脸上神色变化,风鸣皋填上最后一把火。
“要知道。
衡山刘师叔的金盆洗手大会可是没有几天了,我们师兄妹两个不能在闽中逗留太久。
必须得尽快解决这件事才是……”
今天晚上,余沧海暗算人的想法已经被破坏,身份被揭穿。
装神弄鬼的计划继续不下去了。
再加上现下,他又以为风鸣皋已受内伤,行事再无顾忌。
接下来,必然要由暗转明,走到台面上来。
“那么……?”
林震南身子一震,彻底明白风鸣皋的打算。
示敌以弱。
“不错,他一定会来参加两日后,令夫人的‘四十’寿辰。
而且必然是打着为弟子、儿子主持公道的口号。
将风某与林总镖头一家强行联系在一起。”
风鸣皋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再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不起眼小事,其中透露的意志却是格外斩钉截铁。
“但他决计不会想到。
那一天,他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全盘算计尽数化为流水!”
今天的观众只有福威镖局的几十号人,就算赢了余沧海又能有多少收获。
只有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将青城派掌门击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