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威镖局内,林震南在大厅中来回踱步。
声音和心情一样的起伏不定。
还未听完崔季两人的想法,他就已经忍不住拍案叫好。
实感到这是一门妙着。
“如果平之这小子能够拜入到华山岳先生门下。
那么咱们福威镖局就能得陇望蜀,甚至,搭上整个五岳联盟的顺风车。
生意少说也能再多作这个数……”
林震南伸出一只手掌,冲两人示意一下。
“五成吗,那确实很厉害了……”
崔镖头咋舌惊叹。
生意越大,想要扩展就越困难。
由林远图时的四省之地,到福威镖局现而今的十省版图,可是足足花了五六十年的时间才能做到。
而现在,只要能把人送上华山,就能扯起虎皮拉上这张大旗。
让这两个镖头感觉如坠梦中,简直无法想象这是活在现实当中。
“五成,两位贤弟未免也太看不起五岳剑派在江湖中的声望地位了。
我说的是这个数……”
林震南手掌快速一翻,然后,又是一翻。
那就是现下的三倍了。
崔季两名镖头呼吸陡然粗重起来,脸庞充血通红。
两对眼睛几乎都充满了代表黄金、白银的光泽。
“死东西,你就知道赚钱!
福威镖局三代人攒下的钱财难道还不够平之花用一辈子的吗?”
他们三个在这讨论得兴奋热烈,一旁的王夫人却是有些听不下去,开口打断。
她出身洛阳王家,亦是武林世家。
未出阁前,王夫人性子极野。
从不碰针黹女红,也不玩秋千蹴鞠。
整日里只是舞刀弄枪。
待到远嫁闽中,才算是收了性子,安心相夫教子。
虽然林震南有事也常和她谈论,并不独断专行。
但她亦颇懂得在外人面前给自己夫婿长脸,
虽然平时打打闹闹,但遇上正事。
向来都是以林震南马首是瞻,极少反对。
直到这回。
就见她扳起手指,给林震南认真算起帐来。
“平之今年十九岁,也该到了定亲生子的年岁。
还要学着逐步帮你料理打点镖局生意,为将来接手做准备。
这至少要三五年的时间才行。
华山远在陇秦,规矩又严。
想要学成下山,打少也得四五年的光景。
一来二去,可不什么事情都耽搁了。
我倒是无所谓,就是怕你林家就此断了香火。
再说……”
王夫人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真要想学武。
我洛阳王家的金刀功夫,和你林家的家传武功难道还不够平之学的吗。
你整日里不也是天天吹嘘自己祖父林远图公曾经打败黑道无敌手吗。
又何必眼巴巴地送儿子上华山给人伏低做小,平白受气!”
“真是妇人之见!”
崔季两人互看一眼,心中同时生出这个念头。
母亲疼爱独子,不愿林平之出门远行,这也可以理解。
但是这话从福威镖局总镖头林震南正室夫人的嘴里说出来,就很不合事宜了。
尤其,他们两个背靠福威镖局过活。
福威镖局家业生意上去了,他们两人在江湖中的地位自是水涨船高。
得到的利益也会随之增多。
王夫人这种不思进取的想法,天然和他们利益抵触。
“早知如此,就不该给林平之那小子留那么多面子……”
两人心中暗暗想道。
顾及到林平之作为少镖头的面子。
两人回来禀告时,并未太过描绘渲染那场冲突的经过误会。
只是说,生了些矛盾,已然化解,双方不打不相识。
反正,林震南看重的,主要还是华山剑派,以及五岳联盟的金字招牌。
风鸣皋本人武功如何,倒不是关键。
或许在今天之前,他们和王夫人看法类似。
虽然知道和江湖成名高手有所差距,但以为总归差得不是太多。
但见识了风鸣皋隔空分开林平之、新垣家小姐两人的争斗后。
才真正意识到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武功居然还能修到如此神奇的地步。
虽说两人跟随林震南多年。
但是林震南与林远图间毕竟还隔了一代,少说四十来年的光阴。
当年事情,其实早已十分难以考证了。
所谓的打败黑道无敌手,指不定就是林家给自己脸上涂抹粉饰的金粉金片。
当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