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村里的母畜生又哪儿是那么好相处的?
有事没事就逮着嬷嬷打骂欺负,说她下贱勾引男人,跟京城要面子的贵妇不同,这儿的母畜生没脸没皮,各种撒泼谩骂,下手掐打。
嬷嬷身上常年挂着伤。
年幼的她,什么办法都没有,无力地看着嬷嬷受折磨,救不了自己,更救不了嬷嬷。
甄善眸光定定地看着那张苍白慈爱的脸上,时光经年,那抹温暖,至今犹如昨日。
嘭!
屋子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终于支撑不住,砸在了地上,也惊了床边的两人。
“姓余的,你这个扫把星、死寡妇、贱人,给我滚出来!”
一个五大三粗、膘肥体圆的女人冲进来,那身肥肉震得破茅屋抖了抖,尤其那声音,堪比噪音,带着刻薄的尖利,刺得人耳朵疼。
余嬷嬷和小甄善脸色一变,
余嬷嬷将小甄善藏在身后,还无力的身体坚持地站起来,看似镇定,但眼中却掩不住的害怕。
这些日子,她是真的怕了这个魔鬼窟。
“李家大嫂,有、有什么事吗?”
那肥圆的泼妇一把上前抓住余嬷嬷的头发,一巴掌就扇到她脸上去。
“贱人!”
“嬷嬷!”
甄善眸色一寒,抬手,想直接掐死这个泼辣货,手却直接从李泼妇的脖子穿过。
她凤眸眯了眯,放下手。
看来她不是回到过去,而是以一个观众的身份去看从前的自己。
甄善心里有些火大,便宜表哥到底是想做什么?
真就让她来看看从前弱小没用的自己?
呵,她可不信。
小甄善又气又担忧,也不管自己那小身板还不够泼妇一巴掌呼,冲上去,直接咬住扯着嬷嬷头发打的女人。
“啊!”
李泼妇痛叫一声,狠狠地小甄善扇到一边去,“你这个小贱人!”
小甄善没有怕,蜡黄瘦小的脸上镶嵌着一双很大很黑的眼睛,那漆黑阴森的眸子看得李泼妇心里咯噔一下,仿佛是被后山上的眼镜蛇盯上一般。
在李泼妇发愣间,小甄善如一条毒辣的小蛇,直接扑上去,扯住泼妇的头发,死死咬住她的耳朵,往外扯!
“啊!”
回过神的李泼妇惨叫出声,那双肥硕的大手要去扯小甄善,嘴里直骂。
小甄善死死趴在李泼妇身上,似要将她的耳朵要下来一样。
余嬷嬷一惊,“小姐!”
小甄善从口袋里抹除一块打磨得很尖利的石头,也不管身体被李泼妇如何拍打,从来到这里,她就已经不知道疼痛是什么。
她将尖利的石头刺破李泼妇的脖子,放开她的耳朵,如一条毒蛇在她耳边吐着信子,“信不信我杀了你!”
李泼妇浑身僵住了,色厉内荏地吼:“你敢?”
小甄善满嘴的血,笑得似恶鬼,将石头此得深一点,换来了李泼妇的尖叫。
真是悦耳呢!
“我为什么不敢?”
“你要是敢杀我,村里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小甄善啧了一声,“是啊,所以我先拖你来垫背,反正你们都不让我们孤儿寡母活了,那大家一起死又如何呢?”
她受够了!
如果要嬷嬷一直被那些畜生折磨,才能换来她的生存,那她还活着做什么?
可惜啊,她太弱小了!
不让,她会想这个村庄的恶鬼全部下地狱去!
八岁以前,甄善是长在闺阁锦绣乡里的小贵女,锦衣玉食,天真浪漫。
外祖家的覆灭,母亲的自杀,父亲的绝情,叫她崩溃,也快速成长着。
这个恶心的村庄,活生生磨灭了她所有的人性。
她不是没想过苟活着回到京城报仇,可她没法再看嬷嬷手那样的苦了。
阴冷的杀意笼罩在李泼妇身上,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施暴者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恐惧。
说到底,这些也不过是欺软怕硬的畜生罢了。
“你、你不可以杀我!”
小甄善歪了歪脑袋,软糯的女童声音却比毒蛇还阴冷,“不可以吗?”
李泼妇没忍不住抖起来,“是姓余的那个女人先勾引我丈夫的,我打她有什么不对?”
“你那丈夫自己是个管不住下半身的畜生,你怎么不去找他算账?”
小甄善恶狠狠地扯下李泼妇的一撮头发,嫌弃地甩掉。
李泼妇疼得直嚎,但她敢去找丈夫的麻烦吗?
自然是不敢的!
这个时代,以夫为天,就算泼辣如李泼妇,她也怕丈夫,哪儿敢在他面前管他在外面做什么。
余嬷嬷见自家小姐这样,脸上满是担忧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