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甄善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是陌生的电话,默了默,将之摁掉不听。
然而,对方似乎不打算放过她,不停地打着。
甄善眉眼划过一丝烦躁,想要关机,但手指按在键上,突然一转,接了电话。
“甄善,你个贱人,你和你母亲都是贱人!”
姜曼萍恶毒的咆哮声传来。
甄善神色有些木然,她冷漠地回答“我想没有人能比您更担得起贱人这两个字,顾夫人,哦,我说错了,您现在已经和顾先生离婚了,应该是姜女士才对。”
离婚两个深深地刺痛了姜曼萍,她疯狂地咒骂,“要不是你,南丰怎么会跟我离婚?你母亲去死了,你为什么不去?为什么?”
甄善轻轻一笑,“那还真是太抱歉了,我就是活得好好的。”
“呵呵,”姜曼萍似乎已经疯了,她尖利地笑着,“顾南丰的妻子是我,顾家夫人的位置也是我的,云少夕这个贱人,想都别想跟我争,跟我争的都得死,哈哈哈,所以她死了,死了!留下你这个没父没母的野种,小贱人!”
“妈,你够了!”
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了顾宁逸着愤怒又疲惫的声音,他似乎要抢过姜曼萍的电话,却也让她更加疯狂。
“为什么?你母亲要来抢我的男人?生了你这个贱种还要来抢我的儿子,我到底欠了你们这对贱母女什么了?世上怎么会有你们这么不要脸的贱人?”
姜曼萍骂完甄善,又咆哮着质问顾宁逸为什么要背叛她?她才是他的母亲!
顾宁逸没有去回答姜曼萍的质问,而是对着电话,将声音放得柔和,“会长,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你挂掉电话,什么都不要想,我之后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顾宁逸!那个小贱人到底灌了你什么**汤,你才会要她不要你母亲?你忘了小时候顾南丰无视你,冷暴力,都是因为她们那对贱人母女吗?”
顾宁逸对甄善的温柔激得姜曼萍歇斯底里,他无奈至极,也无力至极,“妈,我说过多少次,这一切不关善善的事情,如果真要说欠,是我们欠了她,为什么?这些年,你都想不通呢?爸不爱你,不是她们的错!是你自己的问题!”
“顾宁逸,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儿子?”
甄善心里冷笑连连,眸色冷得如冰,“是呢,姜曼萍,顾南丰永远不爱你,还厌恶极了你,我母亲虽早逝,但她永远在他心底,是他唯一爱的白月光,你呢?恐怕在他心里,一坨狗屎都比不上。”
“贱人,你说什么?不、不会的,南丰爱我的,是爱我的!”
“他要是爱你,会跟你离婚,姜曼萍,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了,牢狱那边等着你,余生好好去享受吧!”
说完,甄善将电话挂断关机,不再理会那个脑子有病的疯女人。
只是,她垂下眼帘,心里想着顾宁逸演了这出戏是想做什么?
让她知道,无论姜曼萍如何,他永远不会对她有芥蒂,永远都是站在她这边的吗?
是想让她不会对他心寒,继续爱着他吗?
可能要是没有那个噩梦,甄善确实不会无动于衷,毕竟为了她,他愿意跟自己的母亲对立,而他也从没在她面前说过一句让她谅解姜曼萍的话。
多么明理,多么体贴她的男人!
可惜啊!
如果当初他真的那样做的话,他们又何须走到现在的地步?
等到现在,他弄了一个假的幻境才来弥补他心中的遗憾,有什么意思呢?
到底都是假的啊!
甄善走在校道上,这里的一景一物,她记忆中都有,能触摸到,真实得她时不时怀疑自己是在现实中,那个“噩梦”这的就是只是噩梦而已。
但心底有个声音,非常清楚地告诉她,假的,她正在被人算计着。
该如何摆脱?
甄善觉得自己应该知道的,就好比,在她知道她现在所处的世界是个幻境时,她没有觉得不可思议和魔幻,而是自然而然地接受,好像就该是如此一样。
这也是她坚定地认为她还有一部分记忆没有恢复的原因。
或许等她自己想起所有的时候,就能知道怎么破解幻境了。
可要等到什么时候,甄善也不知道。
她更不觉得自己能一直在顾宁逸面前完美地演戏,他发现异样也是时间的问题。
到时会发生什么,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甄善必须在顾宁逸还没有回过神来的这段时间,找到离开的办法。
她脚步停住,望着周围的景物,恍惚间,空间似在扭曲旋转,可定睛一看,又似她的错觉。
路上行走的学生,脸上带着未踏入社会的简单笑容,没有半点阴霾,美好得不真实,甄善却不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冒着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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