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你可别瞎说!人家得的那鼠疫就是个意外。”
“监护员们都说了,当初在医学院得这个的,不只马克他一个……”
“更何况,他马家养几箱蜜蜂不太地道,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然而,大家根本无法说动老杨,这人明显是个阴谋论者。
老杨嘿嘿笑道:“你们还真信那些监护员的话?那我问你们,不只马克一个,为什么只有马克一个死掉了呢……”
?“而且,这个可是什么瘟疫呀。为什么马克他爸妈没事,小区里我们大家伙也没事呢?”
其他人听了这话,都是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没反应过来,老杨说的这是几个意思。
赵穆摇了摇头,继续骑车往里走。
他不傻,自然听得明白那老杨话里的意思。
不外乎就是,这还是马家的报应,报应他们断子绝孙……
所以,马家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没了!
没多久,赵穆停好电瓶车,抬起头便见,面前这幢楼四楼一边的窗台上,挂了几个小木屋状蜂箱。
蜂箱周围,不住有细小黑点窜来窜去,他隐约还能听到半空中传来密集的嗡嗡声。
他没有密集恐惧症,但听来也是头皮发麻,愣了愣,才走进楼道里。
赵穆乘老旧电梯上楼,电梯里的灯光忽明忽暗闪烁,令他有点眼晕。
出了电梯,到达四楼,倒再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儿发生。
楼道的灯很亮很白,不像一门之隔的电梯里一样。
只是,在他将要按响左边房子门铃的时候,大门却豁然打开了。
一个圆嘟嘟的中年女人脑袋出现在赵穆眼前,那脸上眉头还紧皱着。
“你们这样真的不好!不仅养蜂,还把死去的孩子搁家里……”
中年女人身上穿着一件浅蓝色短袖制服,她显然就是赵穆刚才听到的居委会陈主任。
“蜜蜂的事!我们明天会安排人过来,把这些蜂箱挪走的。希望你们尽量配合一下工作!”
将陈主任送出门来的,正是马爸、马妈,他们面容憔悴,眼里隐隐带着忧伤。
?“那不行,真的不行!蜜蜂是我家马克和他爷爷的命……”
?马爸态度坚决地回应着,马妈更是咬牙切齿,嘴里不知道在咕哝什么。
?陈主任更是气结,仰头往房子里瞧了瞧:“跟你们好好说话不管用是不是?”
“还有马克这孩子,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弄进楼里来的?我会据实跟治所汇报,让他们来处理!”
她这话一出,马爸、马妈登时脸色大变,就咋呼起来。
“走走走!你给我滚,这是我家,以后别来了。不欢迎你……”
“治所人来了也没用!那医学院把我家娃害得这么惨,我们要维权。”
陈主任真是气乐了:“你们要维权,把孩搁医学院去啊!放小区里算什么,不是让人渗得慌吗?”
“这是我自己的房子,我把孩停屋里怎么了?”马爸推搡了下陈主任,气急败坏道。“以前看你挺好的一个人……”
“没想到啊!孩这才头七刚过,你也变着法来欺负孩,真是丧良心呐。”
陈主任猝然给推得一踉跄,往后跌退开去。
赵穆可真从未见过,马克他爸妈这么奇葩的,一时给看傻眼了,没留意就给陈主任踩了下。
“啊嘶!”
赵穆吃痛的叫喊,让这个原本争吵起来的楼道,刹时没了声,另外三人纷纷回头朝他看来。
他一怔,随即只能尴尬地笑了笑:“马叔、马婶!”
“你是?”
马爸或许是急红了眼,马妈倒是一下将人认出来了。
“哦!是小赵啊。”
陈主任见机,连忙开溜。自赵穆身边经过,按下电梯的同时,她嘴里还不满地嘀咕道:“回头收拾你们!”
“小赵啊!请进,请进。进来坐坐……”
马家人可没空搭理陈主任,连忙换上笑脸,就将赵穆往屋里迎。
赵穆哪里敢真走进去,他可是听说了,马家人现在还把马克的尸身停在屋里头。
他想想都怪腻歪的,想立马转身离开又不好意思,只能站在电梯边,开口问:“马叔!您今天喊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赵穆说时,又禁不住好奇心驱使,拿眼往马家人后头的屋里瞧了瞧。
他就看到了,右手边那个本是客厅的地方,原先那张又矮且长的红木茶几,不知被挪到哪里去了。
取而代之的好像是,一张纯白床单铺就的大长桌。
大长桌上,似乎静静躺着一个年轻人,双手平放,仰面朝天。
之所以要用好像、似乎等词,是因为角度问题,赵穆始终只看到长桌和年轻人的一半。
而且还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