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沐真并没有观察上官凛的神情,她怕一旦跟上官凛对上眼,自己就露馅了。还不如干脆不看,这样一来,即便心虚,也不至于马上被上官凛看出来。
上官凛把脉的时间,显然比平时要久,再深入地检查探知之后,才感觉到一股隐藏的力量。
他试图突破这层隐藏,找出脉象的真实,可这股隐藏力量似乎很强,凭着一般的力量还不能突破。
上官凛遂加了一点力道,试图探知冷沐真真正的脉象。
冷沐真则奋力阻挡,尽量不让宁梨失望。
见孙女有些支撑不住,宁梨则走到孙女身旁,瞧瞧给她一点助力。
瞧着三人一台好戏,冷轩无奈笑笑,悠闲地喝着清茶。不就是让上官凛回清越山嘛,有必要祖孙俩合起伙来欺骗亲家么?
只见三人都运起内力,三股内力相撞,不知何时,已经开始较量哪股最强。
冷轩在一旁看着,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暗暗护着宁梨和冷沐真,以免她们伤了自己。
大概较劲了半个时辰,宁梨倒还可以支撑,只是冷沐真身子虚弱,已经累出一身冷汗。
眼见着孙女支撑不住,宁梨又想加一重力道。
考虑到孙女会受不了,冷轩连忙出手阻止,及时将宁梨拉了出来,眼神示意孙女不行了。
这才注意到冷沐真额上的细汗,宁梨一惊,只顾着跟上官凛较劲,差点把孙女害了!
宁梨的内力一收,冷沐真的内力自然一散。原说斗不过上官凛,会受很严重的内伤,但冷沐真有冷轩护着,所以并没有受伤。
两股内力一收,上官凛才感知到了冷沐真真实的脉象,忽略了刚刚缠斗的两股内力,欢欣地向外孙女一笑,“真儿,有喜事了,你这是喜脉呀!”
果然还是被他发现了,宁梨彻底无奈,不过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嘴上说着损话,“就算是细细检查,也不必检查半个时辰吧?亲家年纪大了,医术也越来越退步了!”
原来自己检查了整整半个时辰,上官凛难为情地笑笑,眼下有喜事,他自然不跟宁梨一般见识,“亲家,既然真儿有孕了,那老夫就不走了!”
冷轩笑着点点头,表示默认了,宁梨却不肯答应,“亲家说好今日要走,怎么能出尔反尔?也不知是谁说大男子一言九鼎,我看也不过如此!”
一言九鼎的话确实是上官凛说的,他理亏,自然尴尬地假咳几声,“府上的郎中不多,也没有老夫了解真儿,如今真儿有孕,自然由老夫随身照顾。老夫确实说了要回清越山,但也不能置真儿于不顾,亲家,你说是吧?”
上官凛询问冷轩,冷轩不好意思拒绝,自然笑着点头。
这一点头可好,被宁梨狠狠一瞪,冷轩一惊,连忙摇了摇头。
看出了宁梨刻意为难,上官凛的脸色一沉,不悦地转向宁梨,“由老夫照顾真儿,亲家有什么异议么?”
宁梨心下不屑,面上还是保持着一分礼数,“怎敢再劳烦亲家?冷府上的郎中虽然不多,但妇科生育的郎中不缺,肯定比亲家考虑得细致,也能更好地照顾沐丫头。至于亲家,既然决定了要回清越山,我也不好意思多留。”
说着,又先发制人地说道,“亲家不必怕路上麻烦,我已经为亲家备好了马车,还有一大帮护卫,保证舒舒服服地送亲家上清越山!”
究竟有没有备好,只有宁梨自己知道。
外头的鸳鸯一听,很快吩咐下去,让人按照宁梨说的话去准备。她和清燕伺候了宁梨许多年,这点心有灵犀还是懂的。
等上官凛去求证宁梨说的话时,鸳鸯已经将一切办妥了。
经过宁梨的一番劝说和逐客令,上官凛还是不情愿地被“护送离开”了。
瞧着马车离去的背影,冷轩轻轻一叹,正想说什么,便见宁梨一蹬。冷轩再次一惊,忍住刚要出口的话,连忙闭上了嘴巴。
冷轩是妻管严,冷沐真却不怕宁梨,心里想着什么话,便脱口而出,“看得出外公还不想回清越山,祖母何必非要赶他走呢?”
清越山上虽然越来越热闹,但上官凛心里还是空空的,大概是没能跟小辈住在一起,所以心里生出了老人本有的孤寂感。
冷耿已经下令,接上官凛回北界皇宫居住,但因为住所的问题,需要慎重建造修缮,所以到现在上官凛还住在清越山。
前几日收到冷耿的消息,说是住所即将修缮好,上官凛才同意今日离开。想着反正在山上没几日了,再熬几天也无碍。
今日就要走,昨晚上官凛便睡不好,今早上又后悔了。
当查出冷沐真的喜脉时,上官凛别提多开心了,还以为这是上天让他留下的意思,没想到还是被宁梨赶走了。
若说早时只是有点后悔,那在得知冷沐真的喜脉之后,上官凛是真的不舍了。
外孙女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曾外孙,这可是他第一个曾外孙!
原想亲自照顾曾外孙,然后偷偷抱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