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临川还是以被攻占的身份,成了北界的一部分。
一方宅院内,方孝扶着临帝,还开玩笑似地抱怨,“爹这下后悔了吧?后悔没有听清涵公主的言和建议!若是听了,起码爹还能保住一个贵族的身份!”
国破的临帝,显然比之前神经兮兮的他,看起来正常许多。听了女儿的话,他没有觉得可惜,只是过往云烟一般笑了笑,“贵族身份能如何?还不如现在,逍遥自在!”
方孝笑着点头,表示赞同临帝的看法,“皇上对我们是眷顾的,不仅给我们安家、留下我们的财物,还保住了咱们的尊严,不至于国破遭人耻笑!”
见他们父女在讲话,祁枭旭抱着一个多月大的女儿,走到临帝身边,“岳父的身子好些了么?换了这个宅子歇息,昨晚可有不适?”
女儿孝顺、女婿贴心,临帝自然欣慰,“没有什么不适的,退位之后,身子就好多了!”
说着,瞧了一眼祁枭旭怀中的孙女,宝贝地把孙女接到怀中,“天冷了,只裹这么一层棉衣怎么够?我这就上街,给孙女买一些新衣裳!”
方孝伸手拉住父亲的手臂,“我已经跟娘说好,要一起上街置办了,爹和夫君就留在家中照顾孩儿吧!”
这时,临后已经换了一身漂亮衣裳,急匆匆从房里出来,“孝儿,娘这边都安排妥当了,咱们上街吧!”
见夫人一身新衣,临帝开怀一笑,“夫人这么一装扮,简直比过了那些刚及笄的姑娘!”
一听甜言蜜语,临后一把年纪的脸上,也多了一分羞涩。余光看见女儿、女婿在偷笑,临后才收敛了一些,“属你们爹的嘴最甜,也不看看我这年纪,让那些刚及笄的姑娘听见,还不说你没有眼光?”
方孝自然跟着父亲夸赞,“娘太谦虚了,爹说得对,娘虽然有一些年纪了,但风韵犹存。这么一装扮,简直比过了那些刚及笄的美人!”
临后被夸得更不好意思,低着头,一边弄着鬓角的头发,一边笑着,“你们父女,没一个正经的,光天化日的,净胡说八道!”
见临后高兴了,临帝自然更高兴,“行了行了,咱们不多说了,时候不早了,你们快去快回吧!”
临后应了一声,挽着女儿的手,便一起上街了。
临帝抱着孙女,与祁枭旭一起站在院子里,直到临后和方孝的身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他们才回过神来。
这边是圆满了,冷沐真住在新的湘竹院中,却只觉孤单寂寞。
凌晟攻占了、临川灭亡了、洛商投降了,一些小国自然听了冷耿的话。北界南界天下初定,原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却少了宁蝾。
发了一会儿呆,冷沐真透过镜子,正好看见自己一脸怨妇的表情,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脸,“天哪,我这是什么表情啊?”
话落,便听外头一阵脚步声,并不是若晴的,也不是冷府的什么人。
冷沐真听了一会儿,很快辨出了这个脚步声,“尚通?你怎么来了?”
大老远就听到一声无聊的叹气,尚通一脸无趣地走进冷沐真的房间,不过不是卧房,而是外室,“南界天下初定,皇上又跟我父王掐起来了。我父王心思太多,我实在看不过去,听说你在这,就过来看看你!”
说着,看了看她鼓起的胸口,并不是身子的一部分,而是缠在里面的绷带,“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来的人不是宁蝾,冷沐真多少有点失望,不过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很自然地一笑,“早就不疼了,有外公的医术,治伤是小意思!”
说罢,挥手屏退了左右,“父皇这下可以专心了,圣宫没少吃亏吧?”
尚通一个挑眉,像是得意,“哪能吃亏啊?皇上计划统一的时候,父王便开始积蓄,现在两边势力相当,到现在还僵持不下,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止战争!”
冷沐真亦是一叹,“古代人不就是这样,打来打去,都想做最强者,咱们就随他们争呗!”
话虽然这么说,但冷沐真也厌倦了战争。
打来打去,不知损了多少兵、折了多少将,而这些统治者,所谓的仁君,却绝口不提停止。好像这辈子能活多久,就要争斗多久似的。
冷沐真正感慨,便听尚通一问,“你听说了么,瀚国皇帝退位让贤,已经让太子继位了!”
太子冷沐真听得无奈,“什么太子啊?那是你哥哥!”
两兄妹自从上次宁秋蝉的事,到现在还没有言和。这并不奇怪,宁蝾被强行带去瀚国,他们天各一方,自然不容易言和。
一听哥哥,尚通便不高兴了,“什么哥哥,他可不认我这个妹妹!”说着,很快转回了话题,“瀚国新帝登基,稳固朝政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立后,你猜他会迎娶谁?”
原来他过来一趟,就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