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罗并没有疑心,因为每次冷伯谕彻夜处理家事的时候,都是不见她的。他们虽是夫妻多年,但热情仍像刚结婚的时候,一见面便把所有事都抛在脑后了。
夏玉罗理解冷伯谕,便没有再打扰他。
夜渐渐深了,冷府的人也都慢慢睡下,一个身影从冷伯谕的书房出来,直冲向冷府的围墙。
正打算出去,便被另一个身影拦住。
这时的冷伯谕,已经换下原先的衣裳,一身夜行衣的打扮,很好地隐藏在一片漆黑之中。
认出了拦着自己的人,冷伯谕微微一愣,“表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云千柔斜眸一眼,“我也想问问,这么晚了,二表兄为何还不睡?”
二表兄不错,云千柔认出了眼前的黑衣人,只是伪装成冷伯谕的冷非冥!
冷非冥微微心虚,不过绝口不承认,“二弟早就去了北界,表妹是不是唤错了称呼?”
云千柔却无比肯定,“二表兄别不承认了,我认出了你们行动的步伐不一样,你不是大表兄!”
没想到她的辨识力还挺强,冷非冥眨眨眼,也没打算再骗她,“你猜的不错,我不是大哥,但我并不想逃避冷府的事务,我是真的担心沐真!”
云千柔无奈一笑,“我也担心真儿,但是再担心,也不能牵累大表兄,不是么?你将他藏在何处了?近来冷府事务繁多,又有北界的许多事务要收尾,咱们就别耽误大表兄了!”
想想云千柔说的也对,冷非冥就带着云千柔去了他们打斗的地方。
只见一处很隐秘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树洞,冷伯谕正安稳地睡在里头。
因为要冒充冷伯谕,所以冷非冥强制与他换了外衣,冷伯谕现在就穿着冷非冥的外衣。若非知道身边的人是冷非冥,单凭外表,云千柔根本分不出冷伯谕究竟是谁。
看到了冷伯谕衣裳上的爬虫,云千柔满脸无奈地转向冷非冥,“放在哪里不好,非要放在树洞里,穿得这么少,很容易冻坏的!”
冷非冥伸手,轻轻拂去冷伯谕衣裳上的虫子,小心将冷伯谕拉了出来,“当时情急,眼看着爷爷就要追来了,我看这里最隐秘,便随手一藏。”
瞧着冷伯谕熟睡的脸,云千柔看出了端倪,“你给他下药了?”
冷非冥难为情地笑笑,“我要去找沐真,奈何手边的事情还没做完,大哥最近实在忙碌,不可能放我走。我只好假意与他打架,小小用了一些药粉迷晕了他,我用药的量不多,睡到明日就会自然醒了。”
用量不多,云千柔已经看出来了。冷非冥用的迷物,是凌晟的一种药粉,若是用量多了,冷伯谕便昏死过去了,不可能睡得这么安稳。
见冷非冥把冷伯谕拉出来,云千柔连忙上前搭把手,“咱们一起扶大表兄回去,再一起去淮江吧?”
冷非冥有些错愕,“你也要去北界?可是唐公子还在冷府呢,你丢下他,似乎不好吧?”
云千柔摆摆手,“千烈还需要休息,我一直陪着他,反而让他不能好好休息,还不如去北界一趟。真儿到现在都没消息,我也实在担心,原以为她与老太君一直有通信,今日才知道一点消息也无。”
想着云千柔也去过北界,应该不会拖累自己,冷非冥点了点头,“那咱们先给祖父和祖母留一封书,再一起去淮江!”
如是,两人便踏上了去北界的路途。
一夜过去,北界皇宫中,冷耿正在上早朝。
将朝堂上的事情议论解决完,冷耿便宣布了一个好消息,“朕已经同意了公主与宁统帅的婚事,并且封宁统帅为侯,封号依旧是骠骑,不知众卿以为如何?”
很快就有一位大臣出列,“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只是臣有一个疑问,是公主做为侯妃出嫁、还是骠骑侯做为驸马入赘呢?”
冷耿微微一顿,将脑中的思路理清,才笑着回答那位大臣,“既然已经封了侯,自然是公主出嫁。虽是出嫁,但骠骑侯与一般的驸马一样,不能纳任何妾室偏房。若公主有望登基帝位,骠骑侯再居其下,做为左右手辅助公主治国。”
“皇上圣明!”大臣们紧接着应和了一句。
原以为公主出嫁,就表示公主无望登基。没想到冷耿还说什么“与一般的驸马一样”,如此一来,储君的事就又一次扑朔迷离了。
本来,皇帝的心思就是猜不得的,不弄得神神秘秘的,冷耿就不是皇帝了!
听到众人的应和,冷耿满意一笑,“既然众卿都没有意见,那朕就拟定圣旨,先封宁统帅为骠骑侯。至于他们成婚的日子、成婚的准备,一切事宜都由皇后择定!”
自从冷伯谕定居南界,做了冷族的当家人,其北界的事务就开始收尾了。每个人都看得明白,他是无望登基了,即便如今还挂着太子的名头,很快也会让贤。
至于让贤给谁,大臣们还不敢确定冷耿的心思。储君一事关系江山社稷,大臣们具是严肃面对,一定要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