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一看,就见二娃手里举着一个布袋子,正是我装着符纸和辰砂的袋子。
“哥,你是不是要这个哦?”二娃又问了一遍。
我看见这个袋子简直想抱住二娃亲一口,这小子真是我的福星,关键时刻总会让我惊喜连连。
我接过袋子,拍了拍二娃的头,随后取出里面的符纸和辰砂,匆匆画上一个定魂符。
画好之后,我也不知道该把符贴在哪里,我拿着符文转悠了片刻,最后干脆把符贴在地上。然后我摆出祭符势,开始诵念符经,大李从没见过这种阵势,站在一旁一个劲儿地问我这是在干嘛。
我没功夫给大李解释,倒是二娃,拦住大李让他不要打搅我。
关于符经,其实到现在我始终没弄清楚哪句符经对应哪个符文,以往的时候,我都是把所有的符经都念一遍,有的时候没等我全部念完,符文就有反应,而有的时候则是等我全部念完了也没有任何反应。
所以这一次我也是一样,把我知道的符经从头到尾连续念了三遍,可是现场没有任何反应。
三遍念完,我拉着二娃和大李试着往前走了走,然而周围还是没有任何改变,每当我们走出一段距离后,一眨眼,又回到原地。
这个时候,我看见老林头那边似乎发生了什么变故,老林头拿着铁锹在空气中一个劲儿的挥舞,而龙全则拿着短剑冲着另一边又是刺又是砍的,黄悦翎干脆捂着脑袋蹲在地上乱叫,奇怪的是,我听不到他们的任何声音。
显然这三人都是看见了某种幻觉,目前看来,这些幻觉还不至于伤害他们自己,可是我担心龙全和老林头继续这样挥舞凶器,会伤到对方甚至伤到黄悦翎。
我马上掏出符纸和辰砂,把安魂符、驱煞符等等我能记住的符文都画上,然后全部铺到地上,我心想这么多符文至少有一款适合这个地方,随后,我便开始诵念符文。
还是三遍,三遍念完,依旧什么反应都没有。
这个时候,我才真正害怕起来。
辰州符,是赶尸匠地基础课也是专业课,我被诩为赶尸匠传人之后,虽然一路磕磕碰碰,但是辰州符始终是我解决问题的重要手段也可以说是唯一的手段,现在所有辰州符都不管用,我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方法。
此时大李和二娃都痴愣愣地看着我,而远处的龙全和老林头还在做着各种奇怪的事情,好像这一刻所有人的命运都捏在我手上,而一旦我没了办法,那么这些人就会被永远困在这里。
着急之中,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而这个想法吓得我冷汗直冒。
从巫山土司墓到抚仙湖底,我们这一路走过的种种地方,辰州符都是管用的,而辰州符来自于上古时期。本来,辰州符已经失传了,虽然世上有很多人都冒说自己懂辰州符,但是真正的辰州符只有我的祖先从一点一点的经验中总结出来。而他们总结出辰州符的手段,如果不出我的意料的话,应该就是魂祭。
而从蒋闫焱也就是毕先生和龙全的口中,我得知魂祭的第一人就是蚩尤。
魂祭说到底就是拿出一部分灵魂跟神灵做交换,想做到这一步首先就得让自己进入神灵的世界。而从乐山村地下世界的壁画中,我了解到,蚩尤是操纵空间的高手,或许蚩尤学到了什么高深的手段,或许蚩尤本身就是某个神灵,不管是那种原因,都说明很可能是蚩尤发明了魂祭这个事。
而我们现在所处的境况,包括之前的“鬼打墙”不就是被人操纵了空间的结果吗?
还有,李文斯,他为什么会来林山峰?彭勇烈当年的转世仪式究竟完成没有?巫山土司手里的卷轴上所写的“传矛于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种种问题此刻就像链条中的一环又一环互相连接起来,而当这些链条连接完成之后,得出的结果告诉我,我家祖坟里埋着的、我在黑暗世界里看见的那个男人,就是蚩尤!
冒出这个想法之后,许多画面就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中一一闪过。
我看见黄宗满为陈友谅完成了转世仪式,在他发现陈友谅性格变得暴戾之后,他果断结束了陈友谅的生命,随后他将持有的魂魄封印,并将能复活蚩尤的龟甲分为九片。
本来,龟甲一分为九之后,世上再没有人可以复活蚩尤,但是黄宗满忘了,曾在他身边共同为陈友谅效力、之后又叛逃到朱元璋一方的彭姓土司将龟甲上的符文偷偷记了下来,随后彭氏一族将这个符文代代相传,直到传到彭勇烈也就是巫山土司这一代。
彭勇烈雄心壮志,在明廷朝纲紊乱的时候,决定赌一把,将蚩尤复活。
可惜彭勇烈的这一举动被同时期的两江口土司彭大虫可宜发现,彭大虫可宜知道一旦蚩尤复活,将会天下大乱,于是他决定阻止彭勇烈,然后就发生了彭氏兄弟相争的事情。
也许是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比如彭勇烈不忍心牺牲自己的儿子,又或者彭勇烈就是拿儿子当幌子来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