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府收到楚红的消息,小姐昨晚的遭遇已然尽皆知晓。
所以一大早就下山,着急忙慌的到景区门口接人。
景区门口,一个身穿紫色道袍,带着厚厚镜片的中年男人站在最前,身后黄色道袍,红色道袍,蓝色道袍,站了乌泱泱一堆人。
俱是神色焦急的朝大路上张望。
沙磊:“小萱,你家这排场够大的,只是这些道士咋还花花绿绿的,色儿还不一样都?”
张小萱此时的双眼哭到肿的跟核桃一样,却也见不得朋友说自己家人坏话,声音嘶哑的回嘴道:
“不懂就别瞎说,这是自千年前我龙虎山天师成为当朝国师后,延续千年的传统。”
“紫色道袍的是我爸,龙虎山大天师,龙虎山掌门人,在古代是和宰相一个级别的;
黄色道袍的是天师,除了大天师外最尊贵之人,往前两百年就相当于五品官!
红色道袍的是道人,可以自己主持法事了;
蓝色道袍是修道未成的道童。”
朱成嘿嘿一笑:“还宰相,五品官?大小姐,现在都二零二一年了,您老是想复辟封建帝制啊?”
张小萱怒道:“我这不是看你们不懂,给你们科普吗!?”
一夜压抑的气氛,在终于见到自己人后,终于有所缓和。
车刚到景区门口,还没等大天师张明道问自己女儿咋样了,朱成便从“挡风玻璃”探出头来,大喊道:“都特么给我闭嘴别废话!景区卫生院在哪!?”
此时的陈年,终于疼昏了过去,但情况也不容乐观,朱成心急如焚。
张明道自然知道怎么回事,强压下对女儿的担忧和思念,大手一挥:
“这边,跟我走!”
说罢,便骑上一辆小绵羊电动车,在前面带路。
画风及其怪诞。
却又透着点儿道法自然的味儿。
终于,在陈年被推进急诊室后,一对父女才有了见面后的头一句话。
二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爸,我要学道法!”
“闺女,你妈呢?”
......
沙磊给朱成递了个眼色,二人朝一边走去,来到医院休息区,瘫坐在椅子上。
朱成缓缓摸出打火机。
“医院呢,不要抽烟!”
沙磊低声道。
朱成动作一顿,把打火机揣回兜里,掏出根烟噙在嘴里,嘬个不停。
只见张小萱面色一怔,转而怒道:
“爸!我刚刚死里逃生!跑了一夜!你也不问问我咋样了,张口就问我妈!?”
张明道一脸讪笑的赶紧赔罪道:“对不起付不起!闺女,你没事吧?”
“我没事!”
张小萱白眼一翻道:“我妈还是懒得理你,你就别上赶着挨骂了。”
“哦。”
龙虎山大天师一脸失望。
“刚才我给他把了把脉,就是那个陈年。”
张明道指了指急救室。
“浑身筋脉逆行,寸寸皆断,五脏俱损,若是常人,早就死透了。”
张小萱立刻着急道:
“那怎么办?爸,我现在才知道小时候你那些逗我玩的戏法不是哄小孩的!你一定有办法救他吧!?”
“可我发现在他体内,除了雷火余威,还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不断修复他的身躯,像是拔河一般,爸有老祖宗传下的三颗黑玉丹,也许对他有用。”
“那快拿出来救他啊!三颗都吃了,会不会就好了!?”
三颗都吃了?
张明道瞪着浑圆的眼睛看着女儿,你爹我就这么点祖宗基业了,你要全给那小子祸祸了啊!?
女大不中留啊!
赶紧道:“一颗,吃一颗就行!这丹药吃第二粒,效果几乎为零。”
“哦。”
张小萱原本明亮起来的眼睛瞬间一暗。
“二孬,张二孬?”
张天师朝门外喊道。
旁边路过的小护士黑着脸道:“老同志,急诊重地,禁止喧哗!”
“哦哦,好,对不住对不住!”
张明道连连拱手道歉。
然后偷偷摆着手,叫来一个蓝衣小道童。
“太爷爷,什么事啊?”
张二孬问道。
“你去把太爷爷床底下的那个黑木匣子拿来,骑上太爷爷的小绵羊,跑快些,快去快回!”
“哎,好嘞!”
等小道童走后,这才转过身来冲闺女讨好道:
“害,这小子可真是捞着了,这丹可是千年前世上最好的筑基丹!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呢。”
“哼。”
张小萱不再搭理自己老爹,朝朱成二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