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兄可考虑好了?”
刘正风看了一眼曲洋,两人面上俱都露出笑容。
刘正风又看向林平之:
“为兄斗胆,想请求林师弟一事!”
林平之道:“刘师兄请说!”
刘正风拉住曲洋的手,说道:
“既然嵩山派要在金盆洗手时,对我们痛下杀手,我们自然不能遂了他们的愿!”
“未免累及家人,辱及师门令誉,我和曲大哥已经决意共赴黄泉!”
“只要我们今日就死,嵩山派便死无对证,没法到阎王面前责问我们,刘正风也能对得起师门了!”
“我和曲大哥相交,知情者不多。”
“为兄请林师弟前来,就是想请林师弟在我们死后,帮忙看顾一下我们的家人!”
林平之吃了一惊,他实在没料到,刘正风和曲洋居然想要自杀!
刘正风和曲洋相视一笑,面上俱有解脱之意。
“小弟此生能认识曲大哥,已然死而无憾,只是连累曲大哥要和我一同共赴黄泉,曲大哥怪不怪我?”
曲洋亦是笑道:
“高山流水,知音难觅,贤弟若是不在了,这世上再也无人能懂我琴声,如此活着又有什么趣味!”
“倒不如我们二人一同前往地府,在黄泉边弹奏一曲笑傲江湖!”
林平之叹了一口气,心里倒是很佩服这两人轻生重义的洒脱。
只可惜,这世上的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呢!
以林平之看书时对左冷禅的了解,哪怕刘正风和曲洋死了,只怕嵩山派也不见的能放过刘家人和曲非烟。
只因嵩山派本来就不是冲着刘正风和曲洋来的,两人结交之事,只不过是左冷禅利用的一把刀罢了!
左冷禅抓住了这把刀,是为了一刀捅向衡山派掌门莫大,给他将来的五岳并派之谋做铺垫!
见林平之神情郁郁,曲洋宽慰道:
“林兄弟不必为我二人难过,当日我们结为好友时,其实便已经想到了会有今日!”
“得林兄弟透露的情报,让我二人的家人得以保全,已经是侥幸之极了,我和刘贤弟都已经心满意足!”
刘正风微笑道:
“犬子刘茴私下里和我多次称颂林师弟,我看这小子对林师弟很是崇拜!”
“刘茴年龄尚小,还未正式拜入衡山门下。”
“若是林师弟不嫌弃,为兄想厚颜请求,让刘茴拜在林师弟的门下!”
林平之叹了口气,说道:
“拜师一事并不难,只是小弟确有把握令两位全身而退,两位何必非要一死?”
刘正风歉然道:
“林师弟好意,为兄心里着实感激,只是……只是……”
曲洋接话道:
“昨日林兄弟让剑心兄弟来传话,让曲某劝刘贤弟不要承认认识我。”
“只是曲某对刘贤弟了解深甚,他为人一向光明磊落,若要他在天下人面前撒谎否认,那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况且,若林兄弟为我们出头,便要连累林兄弟得罪嵩山派,我和刘贤弟也于心不安……”
林平之摇头道:
“我可不怕嵩山派,两位恐怕不知,左冷禅这次对刘家出手,背后另有图谋。”
“便是两位甘愿一死,左冷禅也未见得就会对两位的家人手下留情!”
刘正风和曲洋面露诧异。
刘正风讶然道:
“左师兄难道不是为了我和曲大哥私下结交一事而责难我?”
见刘正风还尊称左冷禅为师兄,林平之暗自摇头。
心想刘正风为人虽光风霁月,但以他的年龄阅历,说出这话,却未免太过天真了!
衡山派人数众多,论总体实力,可比华山派强多了。
但掌门莫大和派中第二高手刘正风都醉心乐律,并不擅长阴谋争斗,难怪左冷禅要对衡山派第一个下刀!
曲洋神色一动:
“这其中是否另有内情,还请林兄弟告知,我们二人既然决意要死,总要当个明白鬼!”
曲洋毕竟是魔教长老,相对刘正风,见识过更多的阴谋诡计,也更能体会人心诡谲。
林平之考虑了一下,如果能让两人放弃寻死,也不是坏事,便将左冷禅的图谋五岳并派的野心简单说了一遍。
刘正风震惊道:
“五月并派?莫师兄曾经说起过左师……左冷禅有意将五派归一!”
“当时我并不在意,心想我五岳剑派天南地北,各有传承,门户有别,僧俗道各异,并派一事,实在太过离奇,便以为莫师兄危言耸听……”
“原来左冷禅当真有此图谋!”
“莫师兄说起此事时,神色十分郑重,我当时言语中却对他多有不敬,原来……原来是我误会莫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