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神色不变,眸子中依然是化不开的淡漠与出尘。
“东西给他,回去。”
对已经呆愣当场的胡巴一说完,便率先出门走了。
胡巴一此刻的内心无比震撼。
他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老瞎子就是曾经名震四海的卸岭魁首,更想不到堂堂卸岭魁首,现在的晚景如此凄凉,守着不起眼的算命铺子,清苦度日。
“哎,我陈驭楼一生结交天下豪杰,上至达官权贵,下至贩夫走卒,不分背景,不问出处,只求一个义字,今日不成想,却是连个名号都没问出,可悲,可叹!”
陈驭楼心情受挫,饶是以他的定力,也不禁有些悲叹。
“陈……前辈,您误会了,小哥他就是这么个性格,极少与人沟通,其实他跟您一样,心胸坦荡,为人仗义,曾数次救我等性命,并不是您想的那样。”
胡巴一连忙解释,依他现在对小哥的了解,并不是看不起陈驭楼,只是就那样的性格,我行我素,从不会为了别人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你说他年纪尚轻?喊他小哥?”
陈驭楼不由得一怔,连忙追问。
本来以为来的是为跟他年纪差不多的老江湖,没想到,却是个后生。
单就刚刚他感应到的气势,陈驭楼心里的郁结彻底化开了。
如此年轻,便能与他分庭抗礼,气势上不输分毫,甚至还有所保留,这样的人物,未来不可限量啊!
“嗯,小哥看上去可能比我还要小一点,其实不瞒您老说,我跟小哥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但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他的姓名与来历。”
知道眼前的老者就是名震江湖的卸岭魁首,胡巴一便也收起了之前的戒备,带着几分敬意回应。
“哦,难怪,难怪,是老夫有些孟浪了,呵呵……”
“前辈,既然小哥发话了,那这闻香玉您收好。”
胡巴一把闻香玉掏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哎,昨日之日不可追,没想到我还能取回我那老友的遗物,世事如棋,白驹过隙啊!”
陈驭楼摩挲着手中的闻香玉,一脸缅怀。
“老夫代老友感谢你们,另外也奉劝你们一句,那鱼骨庙下面的墓,凶险万分,倒不得,还是从哪里来回那里去吧,留着性命,将来何愁不能做出一番事业!”
“可是,前辈你有所不知,我还是跟您说说吧。”胡巴一简单的把情况说了一遍,找不到内藏眢,就找不到李淳风的墓,那么雮尘珠的线索就断了。
“既如此,我便送你一物,不过此物不在身边,你可以等我几日,到时候再来这里便是。”
陈驭楼淡淡说道。
胡巴一点头,想到小哥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连忙起身告辞,从陈驭楼的铺子里离开了。
之后他没有再去县图书馆,小哥既然要他回去,那么说明就已经有办法了。
不过当胡巴一刚刚回到村子口的时候,就看到大金牙慌慌张张的正迎面跑来。
“咋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胡巴一诧异。
“哎吆胡爷,快救命啊,小哥呢,快叫他来帮忙啊!”
大金牙狼狈不堪,脸上带着惊恐。
“到底咋了,我也在找小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胡巴一催促他快说。
“是这样的胡爷,我们看到你不在就去找你,结果就……就特么遇到土匪了!”
大金牙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把事情简单说了下。
原来他和胖子外出寻找胡巴一,结果好巧不巧的遇上了李春莱,就是那个曾经去铺子里卖绣鞋的家伙。
然后便被李春莱带来的人给抓走了,大金牙仗着一点机灵劲,偷偷跑了出来,准备通风报信。
“什么!还有这种事,走,咱去看看!”胡巴一只要是担心胖子的嘴,万一横的遇上楞的,被人打一顿还好说,真要把人家激怒,一发狠下了死手那可就真回天无力了。
两人火速离去。
此时的张启早已经回到了昨天的那户人家。
但他没有弄出动静。
昨天知道了孙教授是古文字方面的专家,他便有了一个心思。
手里的那块奇异鳞片和血液浸染出的羊皮纸符号,还没有一点头绪,正好趁这个时候试试这位孙教授的本事。
他把鳞片上其中一个字符临摹到了树叶上,悄无声息的放进了孙教授的口袋里。
然后便隐在暗处观察。
果然,没多久孙教授习惯性要拿烟的时候,发现了那片树叶。
“呃!”
当看清树叶上模糊的文字,顷刻间,孙教授的两只眼睛圆瞪起来!
“噗通!”
伴随着落地声,苏教授直接从椅子上掉了下去!
嘴唇哆嗦着,手里拿着那片树叶,像是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