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高分,不会让人一看就心梗,却百看不厌。晚霞在她脸上流连,晚风徐徐撩起她的长发,玄龙摆头凑过去,轻轻蹭她的衣摆。
方觉完全顾不上生疼的左臂,只觉世间有两种罪过万万不可饶恕,第一种是马赛克,第二种是女娲造人非要让人眨眼睛。
好像又没那么着急回去了。
无形略显矜色,对方觉微微一笑,道“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臭男人想和姑奶奶共乘想破了头呢!要不是看你接住了姑奶奶的玉钗,没叫它落地摔个粉碎,凭你这几句轻薄,姑奶奶就少不了赏你两耳光!想打姑奶奶的主意?光会变两个戏法可不够!”
“怎么着才能打你的主意呢?”方觉道。
无形右手食指卷弄起自己的头发,道“姑奶奶挑男人可不看这世间的规矩!不管是非善恶,不管高矮美丑,不管贫富贵贱,只要是个会喘气的,能过得了姑奶奶三道关,就算人人得而诛之,我也照嫁不误!”
“这倒新鲜,敢问是哪三道关?”
“第一关试心,第二关试剑,第三关试身。”
“来吧!”
“不要打肿脸充胖子,只怕你连第一关都过不去!”
“切!不就是试心吗?有能耐你把我的心挖出来瞧瞧,总不能是假的!”
“挖你的心作甚?姑奶奶可不要死人。”
“来!谁怕谁!”
“也罢,今天姑奶奶高兴,就让你死心,免得夜里想起姑奶奶,翻来覆去抓墙皮。”
无形跳回后座,摆正马头,带着方觉沿栈道上山,行了约有半柱香的工夫,跑出栈道,来到一处开阔的天然大露台。
无形领着方觉下马来到崖边。山风忽起忽停,忽东忽西,忽南忽北,忽上忽下,不停变幻方向和力道,如同鬼魅一般捉摸不定。无数藤蔓从山顶延伸下来,穿过大露台,一直伸到悬崖下面,下面云雾缭绕,混沌不清。
虽然隔了六百多年,地貌有许多差异,方觉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他穿越前掉下的悬崖,他只记得那时没有这样乱七八糟的风,也没有这些藤蔓。
“这里叫乱风崖,风向风力须臾间变化无常,连鸟儿都经常丧命于此。”无形道。
“你要我干什么?”方觉道。
“从这里跳下去,不许抓藤蔓。我也许会抓起藤蔓下去救你,能不能救到但凭天意,如果救到你了,就算你过了第一关,没救到,我就放手摔死,赔你一命。当然我也有可能不下去救你,那你就白死了。如果运气好,碰见风往上吹,说不定只是白跳一场。”无形道。
方觉捡了颗石子丢下去,好半天才听见个响,道“你没病吧?蹦极不是这么个蹦法呀!是不是风太大把你吹出新冠了?你烧糊涂了吧?”
他伸手去摸无形的额头,无形立即退避三舍。
“不敢跳就不敢跳,少给姑奶奶胡言乱语,动手动脚,再妄图占姑奶奶的便宜,姑奶奶就把你的手脚都剁下来!”
“第一关不是试心吗?你带我跳崖干嘛?你这是试心还是试胆?”
“当然是试心,试你的心愿不愿意信我,也试我的心愿不愿意看着你死。”
方觉心想这虎娘们是不是从小吃斋念佛关坏了脑子,一出庙门子尽撒野找刺激,要玩命玩自己的命呐,玩别人的算怎么回事?不对。
“你没看上我就罢了,何苦扯谎刁难我,我又不是你的仇人!”方觉道。
不料无形突然捡起地上一块石片,在自己左手心划开一道口子,道“现在是了!”
“你这是干什么?!”
“你去白鹤庵打听打听,我虽未出家,但从不打诳语欺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你疑我便是我的仇人!我只能歃血明志!”
“你是白鹤庵的人?”
“白鹤庵就在山腰,不信我们立即去找我师父对质!”
“白鹤庵的尼姑早跑光了。”
“什么?!”无形满脸惊疑,“怎会这样?”
没等方觉细说,玄龙忽然厉声大叫,似乎在提醒危险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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