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屁股坐地上,也遭了石灰粉的道。
屋漏偏逢连夜雨,方君左袖子里的筷子也用完了。
“你们这帮狗东西,专用些塌祖坟的伎俩,我操你们祖宗十八代!”方觉道。
“他们没有祖宗十八代!他们都是公狗日了母猪生的!”方君右道。
“妈的,杀了我这么多弟兄,把他们剁碎了喂狗!”马成龙道。
突然,门外一阵嘈乱,一众马蹄声停下,紧接着一声惨叫,大门被人打开,一大波人涌进来。
“白掌事,就是他们!”
“除恶务尽!”
方觉只听得屋内兵刃相交激荡,眼前人影晃动,不到拉泡屎的工夫便消停下来,然后有人用抹了菜油的布擦干净了他的眼睛。
眼前有一位略发福的白眉老和尚,一位丹凤眼的佩剑中年,十五六个头上缠着红巾的带刀汉子,马成龙一干强盗横死一地。
“君左君右,你们可好?”那老和尚道。
方君左和方君右看见老和尚,立马搀扶着站起来,笑颜舒展,道“禅师安好?”
“我甚好。”老和尚道,“这就是你们那位放浪不羁的十三叔吧?”
“不错,这位便是家叔方觉。”方君左道,“十三叔,这位就是应文禅师。”
方觉向应文禅师行了个佛礼,道“谢过禅师救命之恩。”
“贫僧不敢居功,方施主要谢,应当谢这些壮士。”应文禅师道。
“谢各位壮士我叔侄三人性命,未曾请教?”方觉道。
“三位英雄不必多礼,以少击众,尚能手刃几倍敌人,在下佩服。”佩剑中年道,“我是白莲教江西掌事白云天,这些都是我白莲教的弟兄,敢问三位英雄大名?”
“我叫方觉,这两个是我侄子,方君左和方君右。”方觉道。
“白英雄,你们此番可是来清理门户?”方君左道。
“马成龙如何入得了白莲教的门?且不说我白莲教从不干这脏买卖,翥山地界压根还没设立白莲教分坛。”白云天道。
“那这马成龙是哪蹦出来的跳蚤?”方君右道。
“这马成龙原本是诞龙江上的水贼,官府剿贼杀了他兄弟马成虎,他一直记恨在心。此番朝廷为扑灭燕乱,抽走了翥山的兵力,只留下三个衙役,马成龙便率众攻入县衙,杀了县太爷,又怕人心不服,于是拿白莲教做幌子,背地里干的还是贼营生。”白云天道。
“我早疑马成龙一伙不是白莲教的人,果然如此。”方君左道。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应文禅师道。
“禅师如何会与白掌事一起?”方君左道。
“贫僧到翥山后,发现白鹤庵早已破败,里面聚集了许多无家可归之人,有不少是燕乱的遗孤。贫僧见你们迟迟不来,便每日与他们说法,其中有一些白莲教徒,觉得贫僧所说未来佛与他们白莲教弥勒下生的教义颇为符合,误以为我也是白莲教的人,没想到把白掌事都招来了。”应文禅师道。
“大师虽不是我白莲教中人,但亦传未来佛,度困济苦,与我白莲教的宗旨不谋而合。”白云天道,“我听闻翥山有个与水贼同名的分坛主,我这江西掌事却不知道,故而特来白鹤庵查探,得以结识大师。”
“贫僧在山上就看见你们登岸进了酒家,却见那酒家白日无端封门闭窗,疑有蹊跷,遂邀了白掌事一同下山查探,果不其然。”应文禅师道。
“若不是禅师恰巧撞见,我们只怕见不到弥勒佛,只能见地藏王菩萨了。”方觉道。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们命不该绝,故而贫僧能够撞见。”应文禅师道。
“三位伤得都不轻,我看还是先回白鹤庵疗伤,再细说不迟。”白云天道。
方觉一摸咕咕叫的肚子,道“有吃喝吗?”
“管够。”白云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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