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坤,给你面子才叫你一声大王,不给你面子,你连个屁都不算!巴掌大的小岛,小屁孩过家家的玩意,也敢称孤道寡,妄想建国,我看你臆想症害得不轻,是得去大明找个像样的大夫好好瞧瞧!”方君右道。
“开口闭口称孤道寡,原来是个喜欢偷听的无耻小人。”方觉道。
“在孤的地盘上,怎能算偷听呢?”徐坤道。
“大王才说过,拿下吴季贵重重有赏,如今却过河拆桥,不怕人心尽失吗?”方君左道。
徐坤露出阴鸷的笑容,道“从古至今,哪个王者不曾过河拆桥?死你们三个,总好过我神螺岛再遭灭顶之灾。”
“说的好,我们三个外人算得了什么,你连自己老母和亲弟弟都能痛下杀手,真他妈的一派王者风范!”方觉道。
“母亲和弟弟均为自缢而死,你休要血口喷人!”徐坤道。
“早不上吊,晚不上吊,偏偏在开战前一大早上吊,谁在自杀前还能踏踏实实先睡个大觉!”方觉道,“这一战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你提前清除了政敌,这点猫腻谁看不明白?!”
“反贼就是反贼,专于造谣蛊惑人心!”徐坤道。
“放屁!先帝是太祖嫡传的大明正统,我们守节不降是为大明尽忠,他朱棣才是反贼!”方君右道。
“大明朝又不姓徐,谁是正统,谁是反贼,与孤何干?谁能封孤为王,为神螺岛抵御倭寇,孤便认谁为正统!”徐坤。
“当初逼宫之时,口口声声立嫡以长,如今却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可笑至极!”方君左道。
“胜者为王败者寇,你们争赢了又如何?还不是沦为阶下囚,将来在史书中还不是要背上反贼之名!”徐坤道。
“黄奎,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白头。你帮他做了这些见不得人的事,他不会放过你的,你替自己想想吧!”方觉道。
“黄奎,孤可有命你加害废王妃和二王子?”徐坤道。
黄奎看了看徐坤,又看了看方觉,满眼闪烁着为难,突然翻转刀口,抹了脖子。
方觉心想学什么不好,学扶苏干什么!
“死无对证了,看你们还如何诬蔑本王!”徐坤摆摆手,示意手下将三人带下去。
“慢着!”孟孤阳跑了过来,道“大王,你为什么要抓他们?”
“小丫头,请原谅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我们是朝廷钦犯,他要拿我们当贡品,去求皇帝册封。”方觉道。
徐坤背对孟孤阳,道“把她拉下去!”
孟孤阳挣开拉她的人,道“大王若要如此,请将我一并抓了!”
“你跟着方觉,后半生只能东躲西藏!”徐坤道,“听话,我这可是为你好!”
“夫妻一体,我既然愿意嫁给他,便生死不悔!”孟孤阳道。
“孤难道还比不上一个亡命之徒?!”徐坤道。
“鬼才看得上你这样的无耻小人!你就是个小丑,孤儿,禽兽!”方觉道。
“叔叔说的不对!他连自己亲娘都不放过,简直禽兽不如!”方君右道。
徐坤恼羞成怒,拔剑砍向方觉,底下又传来一声炮响,地震般晃得众人七扭八歪,方觉趁机将挟持他的人撞了下去,方君左和方君右连忙效仿,孟孤阳捡起了徐坤落在地上的刀。
李向晚开着那艘船正绕着神螺岛发炮,船上传来人群狂欢的笑声,好像一大堆人在放新年烟火。
孟孤阳割开三人的绳子,方觉拿过孟孤阳的剑,想反过来挟持徐坤,李向晚又轰一炮,这一炮轰塌了方觉脚下那层螺圈山路,方觉脚下一空掉下去,方君左和方君右同时抓住了他。
底下正是那该死的鬼语珊瑚阵,顶部轰塌了一大片,各种珊瑚断枝像十八般兵器,交错林立,刀刀催命,剑掉下去撞击出清脆的声响,如果是人的话,肯定要摔成一张流心煎蛋。
螺眼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老牛叫,好像有人生生割下了牛蛋,粉碎了天空中高压锅盖一般的乌云,神螺岛却变得像一艘在风暴中挣扎的小船,方觉感觉胃里的东西如喷泉一样涌到喉管,大蜗牛冲出来发现了他,伸出那条锯齿状的舌头要将方觉卷入深渊巨口!
“你他妈个千年老蠢狗,这场子不是老子砸的!”方觉心道。
他急得将方君左和方君右的手都抓出血来了,孟孤阳也过来帮忙,手忙脚乱将方觉拉上来,见到这么个大怪物,方君右一点也不怕,反而有点兴奋,有如一个小孩子躲开小伙伴们偷偷打开了一包零食,方君左倒是破天荒慌乱了一下,但很快恢复镇定。
三人还没站稳,船上再来一炮,大蜗牛才探出半个头,又缩了回去,任凭这千年老妖物如何蛮不讲理,终究还是敌不过人间大炮。
大蜗牛转头冲出主螺眼,冲入海里,海面上喷出一根摩天大厦般的巨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