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巡哨倭寇也是异常头铁,一个人照样拔刀迎战。
“好狗不挡道!”方觉大喊。
方君左和方觉默契散开,方君右看准巡哨倭寇直刀走中,右手腕一抖,后发先至,抬棍将刀挑飞,巡哨倭寇双手被震麻,没了还手之力,方君右出棍捅他肚子,叫他身子一弓,索性单手将他拎起来,一把丢向身后的贼群,撞翻一片,成功阻延了追击。
“挡道一锅闷!”方君右道。
“好武艺!再打两斤绍兴花雕!”方觉道。
“三个人两斤怎么够,最少也要二十斤!”方君右道。
“酒是好酒,只不过这些狗是臭的,吃不得!”方君左道。
不料话音才落,方君左猛然仰翻,脖子上多出一条套索,硬生生被拖回去,远处的房顶上一倭寇正拿住索头,五六个倭寇在下面合力拉拽。
方君左顿感后背火辣辣的疼,喉咙被勒得没法叫唤,只能打手势示意另两人快走。
方君右哪肯丢下哥哥不管,他弃棍拾刀,扑上前拉住套索猛割,喊道:“叔叔快走!方家可以没有我们兄弟,不能没有叔叔!”
亲人垂死,恶敌如蝗,方觉一颗心像被扔进了绞肉机,尽管相处还不足一天,他已为这两兄弟的忠勇气概深深折服,再说若不是他暴露行迹,两兄弟也不会陷入这般境地。
可他除了逃跑还能做什么呢?凭空变出一架直升机吗?他是魔术师,不是哈利波特,而且眼下是十五世纪,别说直升机,连打火机都还没影儿,有匹快马都谢天谢地了。
马!
方觉脑海中蹦出玄龙的样子,要是玄龙在的话……他眼前蓦地白光一现,再一黑,再一看,他发现自己竟在船篷里,这蹄子、这碳色……天呐!
“我变成玄龙了?!”
“就这么草率吗?!”
惊愕之余,方觉怀疑又是那慈悲玉捣的鬼,但不见自己肉身和两个侄子,想必三人依旧身陷囹圄,生死未卜。他急下船朝村子飞奔而去,不管这是不是幻觉,冲了再说。
玄龙脚力雄健无匹,方觉感觉四蹄像踩了风火轮,两旁事物越发模糊,他越发亢奋。月华如盖,人马合一,耳畔只有风声,眼里只有星辰,胸中慨然一股英雄气,虽千万人吾往矣!
“什么他妈的叫自由?这他妈的才叫自由!”方觉心中呐喊。
“玄龙”杀入村中,啸若奔雷,狂飙突进,势如劲失离弦,又如洪水决堤。沿途倭寇大都张皇失措,唯恐避之不及,反应稍慢一点,便被马尾打翻,也有胆肥的想拦,方觉几口新鲜的唾沫吐到他们脸上,心中默念恭喜发财,马头伺候。
很快口水用尽,方觉寻得一处搭好的长板爬上房顶,一边跑一边踢飞瓦片,打得不少倭寇头破血流,哀嚎连天。
忽然,方觉余光觉察到对面房顶有一倭寇,手中转着套索咬他不放,想当套马的汉子,他瞅准套索飞来的路径,一个急刹霍地一口咬住,马头横甩把那人拽落下来,砸倒一片,倭寇们无不面如土色。
“可是你不够威武雄壮啊,小老弟!”方觉心道。
半支烟不到的功夫,方觉赶到战场背后,闷头直指房顶上套住方君左的倭寇,那倭寇做梦也想不到站在房顶上居然会被马偷袭,方觉狠命一撞,只听得那人腰身咔嚓一下,飞身撞倒底下拉拽方君左的那几人,一齐扑翻在地,方觉冲下房顶,踩过那堆人,又来回奔踏,激起一大波鬼哭神号。
见玄龙空马来救,竟所向披靡,方君右心中狂喜,不愧是昔日威震大漠的神驹,道:“好玄龙!踩扁这些东瀛狗!”
方君右解开哥哥的套索,战意早已蓬勃欲出,他大步冲上前,索性拿尸体做武器,一个接一个丢向贼众,倭寇成片成片倒下,好像多米诺骨牌。方君右随后抄起刀骑上马,方觉顿感背上一沉,心想这臭小子可真不轻啊。
叔侄合力冲杀,倭寇们惊魂未定,纷纷后退,几个离得近接连被砍翻,一人一马在月光月影里来回穿梭,杀意铺天盖地,其余人哪敢接茬。
方君左将将得救,一口气还没喘匀,压着咳道:“弟弟……莫要纠缠,先走为上!”
寻不着架打,方君右也觉没意思,索性丢了刀,过来接方君左。
这时,方觉惊见一倭寇趁乱摸到自己肉身旁,就要下刀偷袭,小命即将不保,怎奈他的意识尚在玄龙体内,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不禁急得扬蹄大叫,差点将方君右摔下来。
方君左回头撞见此危情,当即大喊:“十三叔快躲开!”
“老子也想啊!”方觉心中大呼。
那倭寇咧嘴露出龅牙,扬刀要斩,月光映得刀身一晃,方觉视角突变,正前方赫然是两兄弟和玄龙,更为神奇的是,他还能依稀看见自己身后的场景。
利用视野优势,他迅速趴下躲开致命一刀,顺势一记扫腿扫倒那龅牙倭寇,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