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道。
“为何?”方君左道。
穿越一事自然不能透露,方觉索性瞎掰道:“翥山有我老相好,我要顺道找她叙叙旧。”
方君左心想这十三叔可真是风流成性,亡命天涯还不忘找佳人幽会,不过翥山本就是水陆码头,原也打算在那稍作休整。
“一日!”方君左道。
“五日!”方觉道。
“两日!”
“四日!”
“三日!不可再多!”
“成交!”
月满中天,船行至一处海滨村落,方君右令玄龙伏于船篷内,将船藏进内河岸边的芦苇丛中,三人不进村,绕至村后,有一座破败的旧祠堂,?匾上的字迹斑驳,依稀能辨出是“方氏宗祠”。
三人小心推门进去,迎面一股湿木头的味道,祠堂灰尘遍布,梁上结了许多蛛网,正面有一座大神龛,供着数不清的神主,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亮半边神龛,显得尤为阴森。
“你们二叔好歹是一代大儒,老家的祠堂怎会这样不像话?”方觉道。
“宋末元初,兵连祸结,族人死的死,逃的逃。村里现在都是朝廷安置的矿工,早已没了方家人,祠堂自然就破败了。不过面上并不要紧,关键在底下。”
方君右踮起脚尖,伸出铁棍拨转最顶上那块无名神主,神龛底座从中缓缓分开,显出一条向下的石阶。
三人相继下到密室中,蜡烛自发燃起,吓了方觉一哆嗦,方君左说这是先祖残留的意念使然。迎面靠墙有一方桌,方桌正中有一黑色陶罐,左右立有两个烛台,室内纤尘不染,连只蚊子都没有。
兄弟二人分居左右,双双跪于香案前,四只眼睛巴巴望着当中的方觉,方觉无奈,只好跟着跪下,一番三跪九叩。
方君左道:“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方君左泣血拜奏,江山易主,方氏劫数,幸祖宗天佑,尚留十三叔,不使阿罗汉身绝世,今不得已请玉?迁,重建宗祠,再图光大!”
“玉在罐中,请叔叔亲取。”方君右道。
方觉起身朝罐子里瞧去,里面血已快见底,貌似还很新鲜,颜色和他的血差不离,还散发着新鲜浓郁的血腥味,他不禁满脸疑惑看向方君左。
“战乱致使当时阿罗汉身断续,先代临终只得抽干自身金刚血以养之,可永葆鲜活,血本盈罐,历经百余年已寥寥无几,不定哪天耗尽。”方君左道。
“那怎么不早点交给我?”方觉道。
“成为守玉人必先开枝散叶,可叔叔一直不肯成家。”方君右道。
方君左黯然神伤,道:“二叔只好花费十数年聚拢族人,终于发现六弟也有金刚血,于是让才满十二岁的六弟提前成婚,借此契机修缮祠堂,谁料碰上诛十族……”
方君右猛然双拳砸地,威同地震,道:“朱棣狗贼,有朝一日我誓要将尔碎尸万段!”
方觉心想这方孝孺真是自相矛盾,费尽心机寻找阿罗汉身的继承人,到头来为了成全一己忠名,又将整个方家搭了进去,不过转念一想,自古忠孝难两全,这种事不是司空见惯吗?
方觉刚要伸手进去拿玉佩,骤然间,血里一团白光一闪即灭,动静极快,方觉见身旁二人均无反应,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正当方觉狐疑之际,血开始向中央快速收缩,形成一块逆时针的漩涡,转眼红色褪尽,露出一块圆形的白色玉佩,约莫掌心大小,微微荧光,表面有许多大小不一的深灰色斑纹,看着十分眼熟。
方觉略一思索,对了!是月亮,简直和月亮表面别无二致!
不等他平息心中骇浪,眨眼再看,罐子倏尔凭空消失了,玉佩渐渐立起来,升至半空,正对着他,他惊掉的下巴还没落地,世界忽地陷入死寂,仅剩玉佩是唯一的光。
“臭小子!大侄儿!”
没有任何回应,全世界好像只剩方觉一人,在这样的环境下,人没法忽略任何能触发感官的事物,方觉只好硬着头皮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玉佩上。
“检测到金刚血,启动意识检查,开始认证考生资格。”玉佩忽然开腔,声音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
方觉被吓得一个激灵,道:“搞什么飞机?老子高考落榜多少年了,跑这来当考生?”
玉佩不回答,慢慢膨胀起来,方觉的注意力越集中,它膨胀得越快,直至胀成一颗迷你月亮。方觉突然冒出个疯狂的念头,担心它会膨胀到真实月亮大小,或者爆炸,道:“喂……你冷静点,咱有事好商量,别一言不合就搞艺术啊,没前途的!”
“你才搞艺术,你全家都搞艺术!”慈悲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