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是彻头彻尾的疯狂之举。
这位盲目,白痴的神——万物之源阿撒托斯。
在久远的历史中因为叛逆旧神而被剥夺了理智。
祂是黑暗、混沌的巨大不定形团块,置身于宇宙中央的宫殿之内,疯狂地敲打着无形的巨鼓,吹着只会发出令人作呕的、单调的音色的长笛。
身边伴随着同样愚蠢盲目的旧日支配者们疯狂的嚎叫。
就像现在一样。
十三柱神和唯一的三原柱神在阿撒托斯的宫殿里翩翩起舞。
那是狂乱、诡异的舞曲。
而祂就坐在王座上看着我们。
格赫罗斯吟唱起来:
“疯狂愤怒地裂变着,他来了
伊克纳格尼斯兹,未知领域的污秽之主,
可怕的阿撒托斯的同时代者
谁以鼓声唤起了混沌,
……以邪恶的繁殖力喷突他的卵。
没有凡人的眼睛可以注视他的脸
也无法一瞥他疯狂的分裂,
以视力和理智为代价,活下去吧。”
是的,在阿撒托斯的宫殿中,王座上坐着的却不是阿撒托斯,而是与他同等的存在。
伊克纳格尼斯兹。
传说中与阿撒托斯同时代的邪恶外神。
而这可怕神明的寄宿者——笙儿。
成为了牧场的主人。
黑色化脓的不定型物体,上面长有许多触手和眼睛。
体表不断的起泡爆裂并剧烈地喷出类似岩浆的物质。
这恐怖的存在正静静的漂浮在笙儿的身后。
他的体表不断地喷出类似岩浆的物质,并产生一种熔岩般的黑色生物。
这些生物聚集在伊克纳格尼斯兹周围,偶尔会被它们的创造者吸收。
除此之外,他可以通过从其溃烂的内部发出类似鼓的声音来呼唤阿撒托斯。
所有在场的人首先听到一种低沉的拍击声。
很快,一团耀眼的光芒出现在天空中,可怕的阿撒托斯接近了。
但按照我的记忆,阿撒托斯如今已经陨落。
上次在第三牧场看到的那身背巨鼓,手执长笛的十三人,便很可能是阿撒托斯零碎神格的载体。
我紧张的盯着那黝黑的巨大物体,生怕祂弹指间就将我抹除。
但他只是静静地观赏着家畜们扭曲的舞姿。
“莎布·尼古拉丝,阿撒托斯之女。”
那东西没有嘴,但却发出了声音。
听闻此言,在场的家畜都停下了舞步,静静地望着祂。
祂那无形的身躯微微一侧,我便感觉有千万只眼睛盯上了我。
要不是有小莎暗中放出的力量,我还真支撑不住祂简简单单的一个凝视。
其他家畜也都转过头来看着我。
“在。”
我回道。
“从那些黑暗之源到星空之渊,
从那些星空之渊到黑暗之源,
永远是对伟大的阿撒托斯的赞美、
对克赛克修克鲁斯的赞美、
以及对那不可言说其名讳的至高存在的赞美。
虚空中永远飘荡着对他们的赞美,
森之黑山羊将繁衍昌盛。
耶!
莎布·尼古拉丝!万物之母!
那黑暗丰穰之女神!
那孕育万千子孙的黑山羊!”
祂突然用拉莱耶语吟诵出这段祷词。
只是,有些不一样。
“这才是这段祷词真正的片段,因为凡人仅仅是在脑海中念出我们的名字,就会直接陷入癫狂。”
是的。
祂就是祷词中“那不可言说其名讳的至高存在。”
此刻正与我对着话。
“但你……不是她。”
此言一出,宫殿中的气氛瞬间凝固。
我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据我推测,三十年前的莎布·尼古拉丝并没有遭受牧场的摧残。
而是被其父——阿撒托斯以全身的力量保留了神格。
至于为什么本来应该轻松做到这件事的阿撒托斯却因此神格破碎,消散在了宇宙尘埃中。
这就是我不知道的事情了。
不知为何,我的目光移到了王座后那扭曲的身体上。
阿撒托斯的陨落,绝对和伊克纳格尼斯兹有着联系。
“我当然不是她,只是她的寄宿体而已。”
我回答道。
那古神露出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
“那么……你是谁呢?”
祂步步紧逼。
“属下——潘。第三牧场第三草区C区43号家畜,您忠实的仆人。”
那古神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