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思绪,想起回来了还没有见过杨老爷子,他连忙起身进入屋内,里里外外寻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杨老爷子的踪影。
重新坐在门槛上,他的目光望向距离他两三百米外的一栋三层小洋楼上,外墙上哪白色的瓷砖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耀眼。
这是他大伯杨华山的房子,也就是杨老爷子大儿子。
说起这栋房子在这十里八乡都算的上数一数二的存在,记得早些年杨华山同村里的一些壮劳力去市里弄了一个工程队,接过几个小工程,赚了一些钱,盖了这一栋小楼。
后来同杨老爷子和好之后,杨华山夫妻二人都去了市里发展,家里就留下了一个还在读高二的女儿杨晓晓。
平常也都是老爷子负责照看。
“也不知道大伯他们有没有在家。”
很多年没有见过这位外表看上去冷漠,内心却已经把他当成杨家人的长辈了。
说起来当初杨家父子三人闹翻都是因为他的出现,当时杨老爷子一家都还住在他身后的房子里,那时候国家都还没有真正的开始大发展,所以大多数的人都留在家里务农,一年的收入很少,杨老爷子将家族唯一的积蓄拿出来,说起来的确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况且那时候杨华山正在同隔壁村的一个姑娘谈结婚的事,老二杨华庭也有了一些眉头,突然之间家里的钱全都拿来买孩子了,兄弟二人怎么能不愤怒?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杨奇也长大了,这兄弟二人虽然平时都对他不冷不热,但每到逢年过节他们都会招呼自己家的小孩过来送东西,那时候杨奇就知道自己这两个伯伯已经彻底放下了。
只是碍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过来同老爷子和好。
说到这里,也不得不说一切还是要怪杨老爷子,杨振国是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牛脾气,当初两个儿子不理解他,甚至还同他断绝关系,让他又心痛又生气,尽管后面两个儿子已经放下,但是这老爷子可是很记仇。
虽然知道儿子有和好之意,但他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杨奇记得有几次大伯二伯在路上遇上老爷子,都开口叫爸了,可是被老爷子一句我不是你们爸就堵回去了。
正是因为这个脾气,才让他们父子三人僵持了整整十六年。
记得那是杨奇十六岁的时候,老爷子生病住院,需要近十万的费用来做手术,一个还在读书的毛头小子和一个老人,哪里来这么多钱?
最后一刻,还是杨华山兄弟二人拿出存着给孩子上大学的钱,才将杨老爷子的性命从病魔手里夺了回来,不过这也是一个契机,父子三人就此和好,杨奇还记得那时候他高兴了好几晚上没有睡着觉。
就是那一年春节,阔别十六年的团圆饭在杨老爷子的院子内进行,大年三十那天,杨老爷子笑得很开心,几乎一整天嘴。巴都没有合拢过。
那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在老爷子心底是多么的渴望能一家团聚。
想到这些,杨奇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杨奇连忙抬头望去,只见三道熟悉的声影从远处的泥巴小路上走过来。
为首的是一位满脸怒气的七旬老者,一身皱皱巴巴的中山装,苍老的面庞上满是岁月侵蚀留下的沟壑,尽管已是古稀之年,但他走去路来还是虎虎生风,精神头十足。
这人正是他心底最大的羁绊,杨老爷子——杨振国。
在他身后跟着两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左边的是他大伯杨华山,一米七左右,体型偏胖,右边的则是他二伯杨华庭,是一个廋高个,三人脸上都是难以压制的怒火。
杨奇眉头一皱,快速搜寻记忆,不一会,他就明白过来,虽然年带过去很久了,一些小细节他记不清楚,但是只要牵扯到眼前这三人的事,他都十分清楚。
他们应该是去村委会参加这么会议去了,他们村子的地理条件不错,早几年就已经被划为了开发区,最近这个时间应该就是晋江企业同村民商议占地拆迁的事。
“爷爷,大伯、二伯!”
杨奇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尽管他已经很努力的压制着内心的激动,不想让眼前这三人觉得他奇怪,但他那略微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
“小奇睡醒了?”
杨振国脸上的愤怒之色在听到杨奇声音的一瞬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是一脸的慈祥微笑。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觉得累,爷爷你们是去村委开会了吧?”
杨奇快速从里拿出三条木凳放在屋檐下。
听到他的问话,三人都沉默不语,脸色很不好看,杨振国刚坐下,杨奇就递过来一杯凉茶,又给杨华山二人各倒了一杯。
“这哪里是开会,简直就是强迫我们去签字。”
杨华山没好气的说道。
“哼,王德胜那个兔崽子,真是一个缺德玩意,既然联合外人来坑害村里人,要是老子在年轻几岁,非得冲上去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