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这么想,那可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名为莫夕的少女歪了歪头,一马当先地坐在了魑拿出来的椅子上,不说别的,光看那副光明正大的样子,就比其他两个人放松很多。
詹骅和于苍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样的无奈的情绪,也就只能叹了口气,认命似的坐在了莫夕身边的那两个明显有些偏小的椅子上。
“我怎么想这件事儿,对你们几个来说,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吧。”魑看着面前的三个少年人,轻轻一笑,脸上的神情让人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话是这么说,”莫夕没有动桌子上的茶杯,即便那明显是魑摆出来给他们三个人使用的东西,“但是有些事儿还是提前说明白了比较好,不是吗?”
“哦?”魑眨了眨眼,眉眼间透出来的笑意看起来跟她的外表格格不入,“那么,你们想要说些什么呢?”
“那就先从,这东西开始吧。”詹骅抬手指了指天空,翻卷的黑色劫云已经覆盖了将近三分之一的神墓。他的声音还是嘶哑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莫夕甚至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比刚刚更难听了。
“这东西有什么好解释的吗?”魑的眼睛都没动一下,笑声在詹骅嘶哑的声音衬托下显得格外清脆悦耳,“心魔劫而已,你们之前应该都见过的吧。”
“我不觉得这样规模的心魔劫只能用而已来形容,”詹骅的声音稍稍拉长,听起来倒是有那么几分焦急的意思,“更何况,这种程度的心魔劫,按理来说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不知道就不要说啊,”魑抬头瞥了一眼詹骅,“存在不存在的,至少你现在已经见到了,已经成了既定事实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必要硬扯存在不存在了吧。”
“你这理论听起来实在是有些歪了,”莫夕眨眨眼,“但是也不能说有什么不对。所以说这东西实际上就是你搞得鬼吧。”
“我可弄不出这么大的动静来,”魑抬头瞥了一眼天空上波动越发明显的黑色劫云,露出一副看起来很是崇敬的神情,缓缓地说道,“我倒是还真想搞出这东西来,然而很遗憾,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即便是这样,那心魔劫也是跟你脱不了关系,我猜得没错吧?”于苍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沉得住气儿,他甚至还有心思摆弄一下自己银白色的长袍,看起来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硬要说的话,这个说法也不算错吧,”魑沉吟了片刻,稍微点了点头,模样看起来相当坦然,“虽说跟我的关系也不是特别大,但是总归要是没有我在这里的话,这东西大概率是不会出现的,所以说你这个说法,也没什么大的错处。”
“那东西,不是来找你的。”莫夕抬着头,看着天上层层叠叠的劫云,没有丝毫动作的变化,忽然开口说道,“而且,就我看到的情况来说,那所谓的心魔劫,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的杀伤力吧。”
魑笑了笑,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认:“是不是找我的,很重要吗?不管怎么说,在你们的认知里,我应该也算得上是罪魁祸首一般的角色了。这种情况下,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是针对谁的,很重要吗?”
“重要倒不是特别重要,”于苍总算将自己那身长袍整理好,抬起头来看着魑,“只不过我在想,你们这次的动作,会不会对我们的计划有影响。”
“你们的计划?”魑扫视了一圈面前神色各异的三个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险些笑出声来,“说实话,我觉得你们的那些所谓的计划”
魑的笑声戛然而止,而后她的声音变了,与之前截然相反的,冷冰冰的声音从她的口中吐出:“实在是一堆垃圾。”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魑的脸色瞬间改变,又变回了那个看起来活泼可爱阳光乐观的少女,速度仿佛变脸一样,如果不是莫夕等人对自己的记忆有信心,他们险些以为刚刚听到的那句话其实是自己的幻觉。
“我知道你们想要干什么,”魑脸上的笑容甚至连弧度都跟刚刚一模一样,“算计了这么多年,要是突然泡汤的话也不是什么甘心的事儿吧。说到底,白渊这个人,对于你们来说真的是一个可以当做正常的,活生生的‘人’来看的东西吗?你们真的有拿他当做一个人来看吗?还是说,只是一个为了试验些什么东西的,工具?”
“说出来可就没什么意思了,”莫夕的视线从天空中转回来,她的眼睛微微眯起,看起来相当危险,“人还是工具,这种事情,对你这个世界之外的人来说,又有什么差别呢?”
“别紧张,”魑摆了摆手,“对于你们的计划,我是一点插手的兴趣都没有,甚至于跟我一起的其他几个人,他们的目的也不在干扰你们的计划。但是你真的觉得现在的白渊还在你们几个人的掌控之中吗?从你们开始用欺骗的方法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