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很是不以为然地轻轻拂了一下,屠凌像是被烫到一般松开了手,甚至还往后退了两步,重新站到他刚刚的位置上。魑轻轻巧巧地落地,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意“就你?”
屠凌的模样看起来极为屈辱,他知道,以自己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对面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小丫头做些什么,因此他感觉到格外的憋屈,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毕竟这个小丫头说话虽然不怎么好听,但是那确实是事实,以自己现在的能力,别说是魑这个小丫头了,就连亡灵国度中的魔神和天帝都能把自己吊起来打。
“我建议你别产生这种想法,”魑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她手上的动作没停,一点点将自己身上衣裳的褶皱捋平,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感情起伏,“这次看在里面那位白老板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下一次,你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话音落下,魑瞥了屠凌一眼,那眼神仿佛是从九幽寒潭中投射而出,冰寒得有些吓人。屠凌还没反应过来,魑的眼神便变回了之前那种带着丝丝温暖的和缓,转变的速度快得有些吓人,甚至让屠凌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看错了,那种冰寒冷彻的眼神,其实根本没有出现过。
司虹羽并没有注意到屠凌和魑两人的眼神交流,他的视线紧盯在劫云中央缓缓下垂的一个尖端,之前那只鸟探出头来之前,他记得也有这么一出来着。
很快,那处尖端便又挣扎着冒出一个透明的虚影来,这次直到那透明的虚影完全出现,司虹羽都没有看清楚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样子。那东西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奇怪,上半身司虹羽依稀辨别出那是一个人形,但是下半身究竟是什么样子他根本就看不清楚。
屠凌和魑自然也看到了那个透明的虚影,屠凌也是和司虹羽同样的反应,毕竟他也没能看出来那道虚影究竟是什么东西。然而魑的眼睛猛地亮了亮,似乎是已经认出了那道虚影到底是什么。她拍了拍手,脸上的笑容倒是确实真挚了不少。
那道虚影出现之后,并没有像那只鸟一般盘旋许久,而是目标极为明确地朝着那个树屋冲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树屋之中,如同那只鸟撞入树屋之中时一样,整个树屋纹丝不动,看起来跟之前一点差别都没有。
连续吐出两道能量之后,整团劫云看起来似乎已经有了变淡的倾向,屠凌和司虹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虽说那两道力量已经不好对付了,但是只要没有再多的能量倾泻下来,想必白渊硬挺过这场心魔劫,不会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然而事情并没有屠凌和司虹羽想象得那么简单,劫云的颜色虽然在变浅,但是那东西根本没有丝毫消散的迹象,反而以一种极为恐怖的速度,朝着中央处聚拢,甚至于劫云变淡的速度都跟不上因为劫云聚拢导致的颜色加深。因而虽说覆盖的范围只到整个秘林的边缘,但是那颜色确是比最开始那只鸟从那劫云中飞出的时候,更深了几度。
屠凌和司虹羽刚要放松下来的神情一瞬间变得更加难看,那劫云不光是聚拢了,甚至还出现了和天雷劫相似的雷声滚滚的场景,看起来格外渗人。但是细细感知起来,那其中又无一丝雷电属性的能量,这种诡异的感觉,让人感觉极其不安。
就在屠凌等人还在想着这劫云还有什么幺蛾子的时候,一条透明的龙从那劫云中探出头来,发出一声震慑人心的吟啸,那声音是回荡在灵魂之中的,屠凌只觉得自己的心神都在颤抖,那声龙吟在他的灵魂中回响,久久不曾停歇。
那条透明的龙与之前的鸟和虚影都不同,它两只爪子一用力,像是将自己从那劫云之中挣脱出来一般,直直地朝着那树屋撞去。等到龙头进入树屋之中时,龙尾甚至还没从劫云中脱离出来。
这也是屠凌和司虹羽第一次感觉到真真实实的,有风刮在脸上的感觉,那条龙撞击树屋的时候,仿佛是真的带着狂风骤雨而来,吹得他们的衣裳和头发疯狂飘动,甚至几乎睁不开眼睛。只有魑淡定地站在那里,仿佛那种风根本就不存在一般,甚至连衣裳和发梢都没有丝毫的动静。
等到那条龙彻底进入树屋之后,天穹上漆黑的劫云这才缓缓地散去。四周一片寂静,不,甚至用死寂来形容都不过分,偌大个秘林之中,连声鸟叫,或者虫鸣都听不见。
魑瞥了一眼有些愣神的屠凌和司虹羽二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伸手打开了空间,一步便跨了进去,根本没有理会这二人。
良久之后,司虹羽才回过神来,他有些犹豫地看了看树屋之中,里面一如既往地没有丝毫动静传出来。他拍了拍一旁还在愣神的屠凌,眼神中有些犹豫“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看什么?”屠凌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他有些迷茫地转头,眼中看起来似乎有些空洞。
司虹羽叹了口气“看看白渊是不是还活着。”
屠凌仿佛被刺激到一般,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