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赡部洲的一万八千年前,大雪暂停了一段时间,白天太阳像占星盘在天空盘旋,夜晚的星辰高远得像圣人的眼睛,星光蔚蓝,缓缓飘落于占星台上。
独孤鸿的占星台设置在一座小山上,山势挺拔,犹如中天一柱,直入云端。山上巨石磋硪,奇形怪状,似猛蛇,如狼牙,主峰酷似两位老人并肩而坐,面向东方,俯瞰大地。
占星台砌成八卦的形状,这八卦分别为乾、坤、震、巽、坎、离、艮、兑。每一卦都诠释宇宙不同的密码。
独孤鸿站在高高的占星台上,带着光亮的夜风仿佛从他的脚底升起,将他的长发吹得如同破裂的旗帜,他的长袍灌满了呼啸的山风,他的嘴唇不断地翕动,念动着占星的咒语。
咒语分两种:一是白咒;二是黑咒。白咒是神咒,带着吉祥,黑咒则是魔咒,带来不祥。
而咒语是相对的,白咒也同时是黑咒,比如有人念动对自己有利的咒语,这是白咒,但它对敌人不利,敌人称它是黑咒。
独孤鸿念的是黑白不甚分明的咒语,谁也听不懂。
在占星台上,以赛亚就站在独孤鸿的一旁,说:“你占卜出了什么?”
独孤鸿的脸面因恐慌而变了颜色,他看着以赛亚,说:“我想了解更多关于雪印山的秘密,可是所罗门的势力太强大了,他们的灵力在雪印山四处缭绕,干扰了我占星。”
以赛亚说:“别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独孤鸿说:“在战略上固然要藐视敌人,但在战术却要重视敌人。”
以赛亚说:“对,你继续占星,有助于我们防患于未然。”
大风吹起独孤鸿纯净的银白的长发,他高托着占星盘,虔诚地念动了古老像像宇宙,神秘得像幽灵的占星咒。
忽然,一阵流星雨出现了,流星们划出诡异的弧线,一闪一闪地落下,流星的颜色各异,各种不同颜色的流星绽放了赤橙黄绿青蓝紫,像托着彩虹的萤火虫在歌唱,轻灵地裹住夜的灵魂,与了解古老咒语的人交流。
以赛亚被流星雨的炫丽迷住了,对专心致志占星的独孤鸿说:“流星在转瞬即逝的一刹那,迸发了它一生所有的光芒,迸发了它积蓄一生的繁华,短暂的生命可以久远,正如流星。”
独孤鸿停止占星,说:“流星或许是上天流下的眼泪,当上苍感到难过的时候就有了流星雨。不!流星或许是大地化生的幽灵,意味着灾难即将来临……”
以赛亚说:“在我的心中,流星是神圣的,它耗尽生命,划过天空,只为给黑夜带来一丝光明,它虽死犹荣,夜空永远铭记这刹那的光明。流星活得精彩,死得光荣!”
正在这时,两人的背后飘来了一阵刺骨的寒意,接着两人听见一阵无比孤独,无比哀婉,无比凄楚而无比寒冷的歌声:
在流星雨乍放的光芒里
我们对着爱情许愿
希望我们从认识的这一刻开始
就会是永久的相聚
我们相互凝视对方脸上绽开的微笑
然而我们并不知道
就在我们许愿的一刹那
年轻的爱啊,原来只能像一场流星雨
歌声中,一个女子向以赛亚和独孤鸿缓缓走来,她头发长长披落到地上,闪着银白色,她的眼睛里荡着光晕,沉淀着无言的大美,但她的眼神又像她唱过的歌声一样孤独、哀婉、凄楚而寒冷。
独孤鸿听到歌声,转身回头走到女子身边,女子一看见他,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她为什么会倒下呢?
独孤鸿将她抱起,施展幻术,用星光围绕成屏障,保护他怀中的女人,走到以赛亚身边:“你一定很奇怪她是谁?”
以赛亚盯着独孤鸿怀里的女人,那女人眼里的光晕已破碎,飞散,化为亿万尘埃,这使他想起哭族的女人玛莉,他痛苦地说:“我想,她应该是哭族的女子。”
独孤鸿说:“不,她是我妹妹,独孤仙。”
以赛亚的眼光异常温柔,一直停留在独孤仙的身上,头也不抬地说:“她为什么一看见我们就会倒下?”
独孤仙在她的哥哥怀里无力地看了以赛亚一眼,低沉而固执地说:“我根本就没有看见你,我凭什么看你?你又不是漂亮的星星,我看见的只是流星雨。”
以赛亚听了这话,更加奇怪,感觉独孤仙好像有病。
独孤鸿好像看出了以赛亚的心思,说,“她为什么会倒下,因为她病了。”
一刹那间,以赛亚觉得斗转星移,几百年前遇到玛莉的记忆碎片又纷纷涌到他的面前,一阵一阵尖锐的忧伤划过他的心脏。
他无比怜惜独孤鸿的妹妹独孤仙,叹息地问:“她是不是从小就身体不好?”
独孤鸿说:“不,她从小很活泼,可是当她到2400岁的时候,她患上了抑郁症和自恋症,她喜欢孤独着对着夜空观看,一看就是几百年,还喜欢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