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你身边的……”李照蹙眉问。
李玉然突然弓着身子,如回光返照般,粗暴地打断李照,喊道“都死了,都死了!木芳生是疯子!她已经找到了秘宝的地址,你送上门来就是自投罗网!跑啊!跑啊!快跑啊!”
咚——
随着李玉然的话音一落,她这病房的门就被撞开了,无数蒙着脸的汉子持刀剑进来,全神戒备地将锋芒对准了李照。
“大家……都会死……”李玉然整个身子撞回了床上,她的目光逐渐涣散,嘴唇翕辟,像是在喃喃自语。
这是李照几年来第一次见到木芳生,也是她穿越到这个时代后,第二次见到木芳生。
上一次见到木芳生的时候,李照并没有足够的辨别能力,而此时她重新见到这个被无数人恨着又敬重着的女人,心中竟是升起了一股诡异的熟悉感。
“小照。”木芳生柔和地笑了一声,十分优雅地跨门而入。
李照原地不动,拔剑相向。
“你今天走不出去,又何必负隅顽抗?”木芳生的长发随着她的步伐而轻轻摇晃,她拨开蒙面人,缓缓走到了李照的面前,“把剑给我吧,我可以考虑在剥皮之前,给你喂一碗鸩毒。”
“死了,都死了。”
床上的李玉然仍旧在低语着。
木芳生像是厌烦了她的絮叨一般,水袖轻舞之间,袖笼中飞出一道银光,直接扎在了李玉然的脖子上,将她余下的话尽数截断。
李玉然就那么目眦欲裂地瞪着木芳生,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便已经魂归九霄。
其后,三道玉色的光从李玉然的尸体上飞出,像是落叶归根似的,飞入了李照手里的三秋不夜城剑身上。
“你当初是故意放我走?”李照眯了眯眼睛,边问边垂眸看了一眼新融入了三颗九龙宝珠的黑剑,并没有感觉到剑体有什么异样。
“当初叫谨言和慎行看着你,孰知他们兄弟二人竟是因你而生了冲突。也罢,人心本就难料,要想成事,还得看个人思虑。”木芳生抬手理了理袖子,温和地看着李照,说“当初你的出现,的确并不能叫我拿定主意,但我这人向来喜欢做事周全,所以留你至今。”
“叶惜惜是你放在淅源附近的?”李照又问。
这一路上,李照总能在不经意之间发现有关叶惜惜的蛛丝马迹,且最终是导向南城,虽然李照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但本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她还是选择了长驱直入。
木芳生嗯了一声,走到一旁坐下,说道“那小丫头要报仇,而我要你,与她合作,何乐而不为?况且,我能将这的藏宝匣从欧阳宇眼皮子底下带离,还要多亏了她。”
也就是说,李照猜的不错。
如果不是叶惜惜与木芳生做局,欧阳宇不会兵败如山倒。
“你用李玉然养着九龙宝珠,是为了能拖到我来,好让九龙宝珠如三秋不夜城?有意思,木姑姑难道就不担心,我敢只身入南城,是有着大杀招?”李照好整以暇地看着木芳生问道。
也许是因为三秋不夜城唾手可得,木芳生耐着性子继续与李照谈话,半点不见刚才着急忙慌杀李玉然的模样。
“你有什么杀招?即便是那些邪气的英吉利亚人,也无法攻破这座固若金汤的城池——”木芳生的脸生得慈悲,不露杀气时,极容易博取人的好感。
但她的慈悲并没有持续多久。
轰!
一声巨响从不远处传来。
紧接着便是一声又一声,巨响震天,不多时连屋子和地面也开始摇晃了起来。
刚才还稳如泰山,与李照谈笑风生的木芳生此刻愕然起身,她快步从蒙面人中间穿过,待到跑出屋子,才发现东北方向已经是红光冲天。
“发生了什么!”木芳生高声问道。
几个慌慌张张的侍从从院外跑进来,结巴地回答“回姑姑,有、有人攻城。”
有人攻城?
木芳生不敢置信。
南城乃是她精挑细选而出的一处城池,怎会如此轻而易举,甚至还没惊动守城军,没惊动她?!
“攻城的是谁?有多少人?目前四处城门守备如何?死伤几何?”木芳生不愧是木芳生,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调整了好了情绪,发问有条不紊。
侍从哪儿知道那么多,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来。
见这些侍从蠢笨不堪,木芳生也不再耽误时间,吩咐他们看管好屋子里的人,自己则是拂袖出了院子。
屋子里的李照不急,优哉游哉地坐到了木芳生刚才坐的地方。她翘着二郎腿,好不悠闲地扫了一眼屋内的蒙面人们,张口道“几位,这攻城的可不是一般人,你们若不驰援,要不了一刻钟,南城必破。”
攻城的是谁?
英吉利亚人。
因为洪州城外的那不到一炷香的偶遇,李照破天荒地改变了原计划。她在沿途只身攻击了一次英吉利亚人的据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