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女摇摇头,道:“你学不来!”
“为什么?”
天魔女笑笑,没有作声。
“哎,天魔女,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样被冤枉的?”
“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问。”
“你不问怎知道我不想说?”
“你要说,我不问你也会说。”
“哎,你不问,我怎么知道你想听呢。你要问嘛。”
天魔女实在好笑,乃道:“好吧,你说来听听是如何被冤枉成了灭门凶手的?”
楚枫这下才高兴道:“说来话长,话说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楚枫眉飞色舞将那晚震江堡之事说了一通,最后道:“就这样,我鬼使神差成了杀灭震江堡一门之凶手,名扬天下!”
天魔女听着,笑道:“你被人冤枉,还说得这般起劲?”
楚枫笑道:“我不说得起劲点,怕闷着你。”
天魔女没有作声,不过那目光真如水般清柔。
楚枫问:“天魔女,你知不知道江湖上有谁可以一夜之间将震江堡灭门?”
“你想怎样?”
“我想,能够一夜之间将震江堡灭门的应该不会很多吧。我逐一查探,一定能找出凶手。”
天魔女笑了,道:“我说你是井底之蛙,可没有冤枉你。震江堡在余杭虽然名气颇大,不过在江湖中根本不算什么,能将其一夜灭门的大有人在,单是九大门派的掌门长老,都有这个能力,我就是收起两只手,也一样可以将震江堡灭杀殆尽!”
“是了,你最厉害了,我是井底之蛙,你是井上之蛙,得了吧。”
天魔女“哧”的笑了出来。
楚枫道:“我还以为这个凶手很厉害呢,看来也不过如此。”
天魔女道:“能将震江堡神不知鬼不觉灭门的,这人也非同小可,更重要的是,会不会是早有预谋?”
“早有预谋?什么意思?”
“就是有人有心嫁祸于你。”
“怎会?那时我才刚刚踏足江湖,一个无名小卒,人都不认识一个,谁会嫁祸于我?”
“你太天真了,在江湖上,要嫁祸于人,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
“但我这般善良……”
“哧”天魔女又笑了,道:“你这人就是有点傻气。现在整个江湖都在追杀你,你打算如何?”
楚枫傲然道:“当然是继续仗剑江湖,逍遥天下!”
“但你背负着灭门之冤……”
“清者自清,水落石自出,我楚枫何怕天下人污蔑!”楚枫语气自有一种刚毅崛强。
天魔女没有作声,忽随口问道:“你看这石室怎样?”
“嗯,这石室也真幽静,不过住久了也会闷着。”楚枫四下看了一眼,随口答道。
天魔女默然不语,楚枫却忽然执住她玉手兴奋道:“天魔女,你看我们从此一起仗剑江湖,逍遥天下,好像今天一样到处行侠仗义好不好?”
天魔女微微一笑,没有作声,却把头轻轻转开,眼中慢慢闪过一丝悲凉,楚枫却还一脸兴奋,沉浸在与天魔女一起仗剑江湖的遐想之中……
翌日,楚枫睡在石床上,还没有醒,朦朦胧胧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一时又不知什么不对劲。“天魔女!”他霍然睁开双眼,大喊了一声。
石室空空如也,果然不见了天魔女身影。楚枫大吃一惊,一跃下床,心下蓦地生起强烈的不安。一低头,地上赫然留着一行小字:
“落叶别树,飘零随风;孤寂何依,漂泊如萍。好梦易醒,长恨空余!”
字里行间,竟还隐隐带着泪痕。
“天魔女!天魔女!”一阵撕心裂肺之痛,楚枫发了狂一样呼号而出,他知天魔女走了,她是因为不想碍着自己仗剑江湖,所以走了。他恨,恨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天魔女既然隐匿漂泊山林十年,就是不想再出江湖,自己却要与她仗剑江湖,逍遥天下!他恨,恨自己这般蠢!这般笨!
就在楚枫奔出石室一瞬,平静的潭面下慢慢浮起一个身影,带着一把长长的头发,踏着潭水回至潭边,转身,静静望着潭面,依旧是那么孤寂、那么凄清、那么悲凉。
她听到楚枫在外面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却一动不动,不过她已经下了决心,如果楚枫再寻回来,她就不顾一切跟他仗剑江湖,逍遥天下!
楚枫寻遍了采石矶每一寸角落,一遍、两遍、三遍……但始终没有再返回石室寻找,他声音早已喊至沙哑,还在一遍遍呼唤,除了牛渚山偶尔隐约传来一两句回音,再无声息。
天魔女真的走了,楚枫无力地颓坐在地,颓望着滔滔江水。头顶就是捉月台,前夜自己就是从捉月台跳下眼前这片江水中,隐在波浪之间偷眼看着天魔女从捉月台走下,呆呆立在江边望着滔滔江水。他脑海中又浮现起天魔女孤寂凄清的身影,莫明的隐痛甚至令他呼吸艰难。
“天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