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绝壁上,突出江中,险峻异常。
楚枫指着那巨石兴奋道:“那必是联壁台,传说李白就是在那石上跃江捉月,又叫捉月台呢。”说着已飞身跃上那块巨石上,天魔女亦跟着跃上去。两人并肩站在联壁台上,静静望着下面蜿蜒江水。
天上之明月倒映在江心上,随波荡漾,很美。
两人静静看了一会,楚枫道:“真美!怪不得李太白要醉酒捉月了,可惜这里没有酒。”转头望向天魔女,又道:“不过,酒未醉人而人已自醉。”
天魔女不但不怒,还带着调侃的语气应道:“既然醉了,还不去跃江捉月?”楚枫笑了,道:“原来你想我为你捉月?”天魔女没有答话,楚枫却“好!”的叫了一声,整个人突然向后弹飞而出。天魔女惊呼一声,伸手一执,已经迟了一步,眼睁睁看着楚枫飞落在滚滚江水中,激起一片水花后,转眼消失不见。
天魔女呆呆望着下面奔流滚滚的江水,有点茫然,他怎会这般傻,他这样跳下去不就等于自杀么!
她呆呆下了蛾眉亭,来到江边,水天一碧,如何还有楚枫身影。她呆立在江边,凄清的月色带出她孤单单的身影。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转身离开,走上蛾眉亭,回到石室中,带着淡淡的哀伤。
石室空空如也,往日的嬉笑漫语荡然无存,惟一剩下的就是留在石壁上那一行大字:
“谪仙醉酒逐江月”。
她呆呆望着那一行字,呆呆的,双眼隐隐泛着晶莹,不知是感怀身世,还是因为楚枫的突然离去。
上天本来就要自己孤独一世,自己又何必再生奢望。她转身走到潭水边,再次孤寂地望着眼前清冷的潭水,凄清的身影,凄清的双眼,凄清的一把长发。她忽然看到潭面生起一圈一圈水波,逐渐扩散开去,她心骤然“砰”的跳了一下,无限的期待,无限的激动却又带着莫明的害怕。跟着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从潭面冒出,依旧带着天真的傻笑,还有那一抹微弯的指痕。
天魔女的心几乎跳了出来,这一刻,她几乎忘记了一切,一切仇,一切恨,一切哀,甚至一切喜。
“哗啦!”楚枫破水而出,飞身落在天魔女跟前,带起一片水珠,有几滴洒落在了天魔女绝美晶莹的脸上。
天魔女望着楚枫,心口微微起伏着。楚枫伸出手,轻轻拭去她脸上那几滴水珠,道:“真是抱歉,那江月很不听话,我捉不住它。”
天魔女娇躯一颤,再也忍不住,身子一软,楚枫随即伸出双手,两人很自然地相拥在一起。
十年的漂泊,十年的孤寂,十年的凄酸,似乎就为了这一刻的依偎。
“你怎么这般傻……”天魔女轻声道。
“汉水奈何不了我,长江同样奈何不了我。”
“如果有暗礁……”
“如果有暗礁,李白就不会跳下去捉月了,他总不会比我还傻吧。”
天魔女想笑,还是没有笑出来。
“你真是天魔女?”楚枫抚着她长长的秀发,轻声问道。
没有作声。
“十年前你真是……”
“不错!十年前我的确杀人如麻、满手鲜血!”天魔女霍的站回身子。楚枫连忙轻轻把她挽回怀中,道:“十年来,你一直……”
“十年来我一直漂泊于山林野岭,我不想见人,也不想别人见到我,我已准备漂泊一生……”
楚枫心中大恸,十年,原来她在山林野岭中已足足漂泊了十年,一个少女能有多少个十年?怪不得她如此孤寂、如此凄清、如此冰凉。
一滴泪珠滴落在天魔女脸上,天魔女蓦的抬头,惊愕地看着楚枫。楚枫赶忙勉强笑了笑,道:“我们别谈这些了,等天亮我们再出去看一看太白楼如何?”
天魔女伸出玉指,轻轻拭去楚枫眼角挂着的泪珠,她从未想过会有人会为她落泪。楚枫轻轻捉住她润滑晶莹的玉手道:“天魔女,从今以后,你到哪里,我都陪着你。”
天魔女笑了,这一笑简直如冰山之消融、阳光之回暖、万物之复苏、大地之回春,绝美的脸庞,绝美的笑容,楚枫简直看呆了,如梦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