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口喷人,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姿色,也配让人调戏,真是乌鸦笑猪黑!”正在这时,林凤梧接过话茬,嗤笑道。
王毓婷心中大怒,循声看去,但见人群中走出一个手持宝扇、锦衣玉带、贵不可言的王侯公子,呼吸立时一窒。
对方俊美的不似凡间人物,看上去既高贵,又翩然若仙,令素来自视甚高的她,也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这位公子,你……”王毓婷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
“动了本少爷的人,你说这事怎么办?”林凤梧不假辞色道。
“原来你们是一伙的,给本小姐下套是吧,我警告你们,我表哥可是纯阳宗首席弟子王腾!”王毓婷回过神来,色厉内荏地喊道。
原本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众人,哗然色变。
人的名,树的影,纯阳宗高徒王腾可是内门首席,虽然并非真传弟子,却也非同凡响。
况且此人不仅武功极高,极为护短,兼且出身显赫,乃琅琊王氏直系子弟。
琅琊王氏,一流的名门大阀,族人大多入朝为官,身居要职,自新一代周天子即位后,着手削弱世家,这才略显颓势。
王氏家主洞悉圣心,藏锋敛势,逐渐退离庙堂,向江湖发展。
因具鱼盐之利,不仅富庶,暗地里还有一支庞大的东海舰队,往来七海,拓展贸易,称得上财雄势大。
一念及此,人群中立马有人义愤填膺。
“两位公子,何必跟这位姑娘过不去,何况这老东西有错在先。”有人做和事佬。
“是啊,欺负一个女子,真不害臊。”有人见红衣女子处于下风,连忙帮腔。
“看那书生的模样,似乎是云鹿书院的士子,竟也这般粗狂,还公然叫嚣打女人,圣贤书真是读到狗身上了。”有侠客对云鹿书院很不感冒。
众人越说越来劲,少顷,十来个背剑、持刀的江湖客将李诚三人围住。
一时间,围观在酒楼门口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二楼雅间的食客也探出头观望。
与此同时,酒楼大堂里的说书先生一拍“止语”,宣布下回分解,诸君明日再来,然后同众人将目光一起投向门口。
他先是扫了一脸委屈的老黄,接着又看向两个丰神俊朗,气度斐然的公子书生,最后瞟了一眼围住三人的江湖客。
“爷爷,他们在干什么?”旁边的小女孩好奇道。
“他们啊,太年轻了,”说书人摇头道。
这世上大道理太多,但有两个是永恒不变的,那就是看人下菜和对人不对事。若那老头是潘安再世,道祖重生,红衣女子先前怎会这般咄咄逼人和狠毒。
只是见对方又老又丑还唯唯诺诺,气势立刻暴涨。
围观众人关心的也不是真相。
“这下好了,即使有理也走不了喽,”说书人叹道。
人与人的交锋,其实就是气场的交锋,你进一步,对方就得退一步,反之亦然。
很多事情,你若是摆出一副斗争到底的姿态,让对方相信你有实力,且有动用实力的决心,考虑到沉没成本,威慑便成立,事情容易解决。
可你若是占了理还态度好,那就容易被人缠上。何况对方出身显赫,护花使者不少。
“月儿,记住,遇事不要怕,更不要讲道理,因为你若是不强,没人关心道理,正确做法是先把水搅浑,否则容易吃亏。”说书人告诫孙女。
话音未落,人群外传来嘈杂的声音,数十个腰佩长剑,制服整齐的护卫驱散人群,向着这里涌来。
“小姐,属下来迟!”领头的护卫见红衣女子面色有异,连忙单膝跪地。
“这三个淫贼,给我下套,准备意图不轨,幸好有这些壮士相助,给我狠狠收拾他们。”见己方占优,王毓婷下巴扬起,颐指气使道。
仓琅!
众护卫见状拔刀出鞘,将李诚三人连同那些江湖客团团围住。
“两位公子,不知是哪里的朋友,须知刀剑无眼。”护卫首领见两人气度不凡,不敢贸然出手,试探道。
见到这一幕,围观众人立时兴奋起来,有好戏看了。
“橙子,怎么办?”面对虎视眈眈的护卫,还有远处幸灾乐祸的人群,林凤梧好整以暇道。
李诚闻言扫向周围的吃瓜群众,嘲笑道:“他们就像是一群被抓住脖子的鸭仔。”
接着,他径直看向王毓婷,正色道:“作为一个讲道理的人,我愿意为此事找一个和平的解决方法。”
话音未落,他右手摒指如刀,当空一划,凌厉霸道又森寒冷酷的剑气立时覆盖周遭。
众人只觉深入骨髓的寒风狂飙而来,连忙闭上眼睛,鼓足真气。
本来只是想跟王家结善缘~而出头的江湖客更是不堪,手中兵刃立时脱手,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