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性。”林凤梧哼唧两声,扭头不说话了。
李诚对老黄点点头,抱着古琴,盘膝坐在床上,尝试弹奏。
“你这水平,懂音律吗,宫商角羽徽知道伐?”过了一阵,林凤梧皱眉道。
李诚面色不变,只是曲调骤变,琴音铿然。
“吵死人了,你有没有盥手、修指,怎么这音调啊,徽位不准,你取音不对……”林凤梧嫌弃道。
李诚脸上露出笑容。
“焚琴煮鹤,大煞风景……晏大家就该把琴送给我。”林凤梧羡慕嫉妒恨。
李诚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他双手覆压琴弦,看向林凤梧,说道:“鸡仔,我准备教你武功,有没有兴趣?”
“先说好,一般的武功我不学,”林凤梧来了点精神,这些日子险死还生,他对武功也生出渴望。
“诶?不是教武功吗,别动手啊,喂喂,我喊人了……”林凤梧叫道。
“学武要从挨打开始,你这会根骨定型,内息杂质太多,若要有所成就,必须剑走偏锋,我这门不灭金身刚好适合你,上手快,威力大。”
“……挨三百拳入门,挨三千八百拳登堂入室,挨三万六千拳便可白日飞升,”李诚说着抓住林凤梧的衣领,就像是老鹰抓小鸡,然后开始实战教学。
……
……
三日后,姑射河畔,楼船上。
晏芷薇望向远处的荷花,怅然道:“公子才情过人,芷薇好生佩服,只是不知道公子所说的琴箫合鸣,何时才能得见。”
李诚看着荷叶上盘旋的飞鸟,淡淡道:“或许在下一个晴荷雨后。”
晏芷薇闻言浓睫颤动,意有所指道:“九月在即,花期将尽,有时人心还不如花期长久。”
李诚没有接茬,转而抱拳谢道:“晏大家授艺之情,必不敢忘,咱们就此别过。”
话音刚落,他起身离去,毫不拖泥带水。
晏芷薇看着他的背影,情不自禁道:“公子,前路多风雨,当心。”
李诚紧了紧背后的宝剑,头也不回地朗声道:“天下之大,自有无风雨之处。”
俄而大风刮来,晏芷薇屹立船首,秀发宫裙贴体向后飘去,姿态立时美不胜收。
“我们会再见面的。”
少顷,姑射城中,林凤梧挤眉弄眼道:“你走的时候,连翘哭得可凶了。”
李诚闻言,捏着拳头道:“看来,我又得指点你武功了。”
林凤梧连忙加快脚步,叫道:“注意你的身份,你现在是本少爷的护卫。”
原来三人进城前,便已决定掩人耳目,林凤梧本色演出,作翩翩佳公子打扮,李诚是他的贴身护卫,老黄则是老仆兼酒师。
“走吧,去吃饭,肚子饿了,”李诚说着看向前面的酒楼,他已经闻到了酒香。
林凤梧折扇一挥,挡住他的动作,说道:“来姑射城,你去酒楼吃饭?走,今儿本少爷做东,咱们喝花酒!”
说着,他拉住一个青衣棉袍,头戴方巾的书生,笑道:“这位公子,红楼画舫怎么走?”
那书生见他锦衣玉带,环佩叮咚,俨然王侯公子,气质贵不可言,兼且明眸皓齿,笑起来直如云开雪霁,心中登时怦然直跳。
书生咳嗽一声,掩饰心中震撼,正色道:“这位公子说得哪里话,我辈读书人,当皓首穷经,追求圣人之道,怎可留恋烟花,虚度年华。”
李诚闻言点点头,此人倒是个正经读书人,实际上文人士子狎妓风流不算什么,只是没有功名在身,却流连烟花,难免会让人看低。
林凤梧秀眉一挑道:“书生,你身上的胭脂味挺重啊。”
书生干笑两声,说道:“我有个朋友,让我帮他带点胭脂水粉,这交际应酬,难免……”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同伴的喊声:“石磊,快点,今晚凝香姑娘出场。”
书生一听,双目放光,连忙转身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
“你看那个人,好像一条狗。”林凤梧倒吸一口气凉气,看着他的背影说道。
PS:本来上周五自信满满,想要爆更,结果这两天加班,昏天黑地,后面会补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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