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凌乱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七八个泼皮冷笑着将他围住。
“小畜生,你还敢回来送死。”一个胳膊闻着刺青的泼皮,嘿声冷笑。
“大爷教训你,是你的福分,昨天你竟然敢跑,这次可不只是挨顿打那么简单,看我们怎么炮制你。”另一个泼皮手握尖刀,附和道。
“你小子从哪偷得衣服?”有人见李诚身上布料颇为上乘,质问道。
“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可惜了,若不是上头有命,倒是可以卖去扬州瘦马,肯定比上次那几批货受欢迎。”一个眼窝深陷的泼皮哈哈笑道。
面对众人的嘲笑和恶意,李诚头也不回的说道:“练过武吗?”
众泼皮一愣,正要开口,只听他接着道:“挨打总会吧。”
话音刚落,众泼皮只觉一道白光闪过,然后是凌厉的拳风扑面。
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泼皮们倒地挣扎,各个鲜血迸流,鼻子歪斜,整个脸都肿了半尺,紫里透红。
“你们不是要我命吗?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李诚居高临下道。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不管我们的事,都是大江帮的萧管事指使……”眼窝深陷的泼皮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哭爹喊娘。
“你们说的话我不相信,我会自己去查,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向你们借一样东西。”李诚神秘道。
“饶命啊大侠,我们再也不敢了。”闻听此言,泼皮们浑身抖如筛糠,叫喊道。
“饶命?你们知道做了什么吗?我房子被烧了,我没有家了!”李诚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就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前世他毕业即失业,只得回老家继承家业,当一名猪肉佬,然后掏空父母大半积蓄,背了三十年房贷,才有一套新房。
今生虽然家道中落,好歹是个几进几出的宽敞宅邸,却被一把火烧干净了。
两世为人,他对房子的执念,一般人根本体会不到。
而且在古代,中下层人民能调动的生产力很少,加上治安相对较差,所以建造一个安身立命的房子是非常重要和困难的。
故意烧人房子,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俄而,巷子深处亮起一道雪亮的刀光,血花四溅中,一切归于寂静。
少顷,李诚走出巷子,沐浴在阳光下,感觉一片温暖。
他深吸一口气前往铁匠铺,两个时辰后,他拿过订做好的七把飞刀,放入特制的皮套中。
接着,他挑了一把不错的长剑,试剑过后,穿过人群,向着城北行去,那里是大江帮的驻地。
“你还是走出这一步?”一声轻叹自耳边响起,李诚侧头看去,只见一个斜背长剑的素衣女子背靠榕树下,温柔的望着自己。
“瑜姨!”李诚见到来人,眼前一亮,快步上前,与她相对而立。
对方是这一片有名的包子西施沈秋瑜,独身未嫁,时常接济李诚,尤其是自李诚父母亡故后。
不止如此,李诚父母的死讯也是她带来的。
“我早该知道,他的儿子绝不会平凡。”沈秋瑜定定的看着李诚,满脸追忆。
话音刚落,她恨声道:“也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他们会趁我外出办事的时候动手,这么多年过去,还想要赶尽杀绝……”
原来这么多年,对方一直在庇护着自己,李诚心中恍然。
紧接着,李诚心中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悲伤,沉声道:“我爹娘是被谁害死的?”
沈秋瑜摇了摇头,递给他一个盒子,神色复杂道:“这是你爹先前的遗物,本来我想让你平凡过一生的……”
“躲避不会换来宽恕,只会让敌人越发肆无忌惮。”李诚打断道。
两世为人,又在生死间走过几遭,还见过血,杀过人,最终无家可归的李诚心态转变,不再逃避任何挑战。
“你有这样的觉悟,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沈秋瑜沉默片刻,怜惜的说道。
李诚微笑道:“至少今后,我不会让你受苦的。”
沈秋瑜眼眶一热,情不自禁道:“你肯定会成为像你爹一样的大侠。”
“其实,我更想做自己。”李诚摇头道。
“你真的变了,更加自信,更加有主见了,”沈秋瑜闻言动容道。
“走吧,那些鱼饵我已经收拾了,而且我得到消息,这里发生了不小的命案,玄镜司的高手不日就到……”沈秋瑜凝重道。
李诚心中微动,点头不语,玄镜司的大名如雷贯耳,他现在身负命案,自然还是得暂避风头。
“路上小心,他们肯定会来找你,我这里有急事,不能陪你一起,”沈秋瑜黛眉微蹙,担心道。
“他们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他们,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李诚洒脱道:“保重。”
话音刚落,他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拿着包袱,头也不回地向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