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子元辰穿着白色内衬,满身水渍,余木生笑问道:“师弟今天又在习练拳脚么?”
子元辰颔首点头,随即收拾好桌椅,请余木生落座,又烧了壶水茶奉上,二人便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
子元辰把拂尘放下,端起茶水轻抿一口后淡笑道:“师弟呀,咱们道家奉礼神圣,斋醮书符,打坐练气才是正途,你有道术法力,尽花些钱财在这些左道旁门的庄家把式上作甚哩…”
“呵…呵…师兄你错了,术为外象,法为内象,经是真象,而武艺和术法一样都是贫道的外象根本,术武不分,有些术法可要一副好身体才能使用”子元辰兴致勃勃的与余木生讲解道。
其实子元辰未接触过武学之前,对武学也不以为然。
然而经过许久的习练武艺,对其了解也就越多,如他现今单轮武学修为,单手伏牛不在话下,奔走如风,攀崖过岭,飞檐走壁也如履平地。
而且许多高深奇门,如云烟遁形,悬丝飞剑之术等奇门秘术,若是参合了武艺和身体素质,那才真是如神如仙一般了,外加上他以入道,此后更是能让这些奇门秘术发展成真。
目前刚修炼出来的炁不堪大用,三宝还是有点弱小,现今只能起到辅助作用,比如精神充沛,伤口加速愈合等等,还需多加修习,待他三宝壮大可轻松运炁之时便是他真成仙人之时,那时的术法就不在是形了,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仙家妙法,不过目前还得靠江湖奇门和武艺做门面。
“习武炼功也要张驰有度,可不能日炼夜炼,即费了形,也消磨了神气呀”
余木生对子元辰所言不置可否,撇撇嘴道:“师弟你这些天都窝在观中,烧茅打鼎,净弄些儿进红铅,攀弓踏弩,服食丸散的功夫,那有咱们观中法师的模样,倒像是躲隐深山,蓬头垢面的山野道人,甚至如那民间巫祝,还是要出去多走走…”
子元辰闻言额头闪过几缕黑线,有些恼火道:“贫道在存神参道,炼汤煮药,别人不晓得,师兄还不知道么,怎得也随打众胡言污蔑…”
“嘿嘿…玩笑,玩笑而已”余木生连忙赔笑解释道:“这不是大家看你天天烧丹打坐,人也愈渐沉闷寡言,想逗你玩耍开心嘛,师弟你可莫要记气,师兄我可没说过此事…”
子元辰闻言有些气恼的转过头,默不作声。
这些时间子元辰除了最基本的修炼和参道,就是一直躲在房剪里,不是鼓捣雷丸火药,奇门药术,便是烧熬汤药吞服,所以大众道人具暗暗拿此事讨论打趣,寻个开心。
所谓服丸散,也就是之前所说的服饵之术,算是道家外丹正法但又别于外丹道,不过这个到也不值得子元辰气恼。
关键是余木生说他行得是炼秋石,进红铅,攀弓踏弩,并服妇乳得长生大法,那他就不能忍了。
这秋石何也?乃童男之尿液,红铅者何也?童女之元阴天葵,就是月经。
如此脏物,子元辰怎敢吞食?
而攀弓踏弩,并服妇乳则又是一门,换作道家房中术是也,通过服妇人奶水,和床榻采补得以延年益寿。
其中的房中术来自于上古真人容成子,但是这房中术长寿法却是败给了彭祖的养神长生法,以至于一些道人十分厌恶房中术,但还是有些道人提倡房中术。
这两门其实也都算得上是道教正宗,并非邪术左道,只是历朝历代,都有方仙术士,得点微末法门,以此自称得道,蛊惑君王,买弄学识。
借此鼓捣邪门,借君王之手,收敛童男童女,弄得民不聊生,民怨四起,尤其是元朝之时密宗更是把这房中术搞得邪里邪气,大肆被元朝推崇,所以才传为邪门外道,故而此后道人们都开始排斥起了房中术,可到了明朝这房中术又不知道被谁整了起来,只不过这时的房中术已经大变了模样,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邪道。
至于吞服天葵和秋石的练法,则是被打入了冷宫,有些道人还因此展开过激烈争论,诸如全真和正一两派都不在承认此法,倒是民间法教却是接下了此等法门,好比请神上身之术,道门皆是认为是邪术,可民间法教却是认为是正法。
子元辰也不想再和余木生扯皮,直接问道:“师兄是无事不等三宝殿,此来有话就直说吧,也莫说什么要外出走走得鬼话糊弄我了”
“师弟言过了,咱们师兄弟情深义重,还不能过来看看你,找你闲聊玩耍吗?”
余木生说罢,见子元辰一脸厌恶,不由讪讪一笑,随即抚须直言道:“唉…却是又得劳师弟幸苦,下山走一趟了”
子元辰把茶水斟满,颔首点头道:“贫道最近也确实极静思动,想下山走走,师兄有什么吩咐,只管示下,只要不是官面上的事儿,力之所及,贫道敢不从命”
余木生满意颔首,捋者长须黑髯道:“隔壁张县五山镇有个牛举人,说是家中闹些鬼怪之乱,不得安宁,还要师弟你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