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丹霞翠壁远近映楼阁,晨钟暮鼓杳霭罗幡幢,晨钟响彻惊醒古观飞鸟,大众亦是稀稀索索,各自穿衣起榻。
子元辰也懒得去早课,至巳时才起身,找到余木生领了一百两银,用蓝布包袱裹上,乘着阳光下了太平山。
此次下山,子元辰是携带了一百两的大款,四块拳头大的银锭,一锭二十五两,具用蓝布裹了挎在肩上。
不一时到了平安镇,依旧是那家药房,那迎接的学徒见子元辰背着包袱走来,眼睛一亮,赶紧笑脸相迎,举茶而奉。
学徒连忙招呼茶水,又屁颠屁颠跑过来讨好笑道:“嘿嘿,子道爷昨个都听人说了,您老可是大显法力了,您老还说您不是神仙……我给你捶捶背,沾点仙气”
子元辰抬手示意不用如此,但学徒还是执意要打着彩虹屁,他与那学徒饮茶攀谈,闲聊半晌才直入正题,依旧是取目录药方一张递给学徒。
以子元辰现在的名声,那学徒也不多打听子元辰要这么多药材作甚,只是躬身应诺,嘱咐子元辰稍待,便自下去与师傅抓药。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子元辰饮了两盏养生药茶,学徒跑过来稽首道:“道爷您要的药,具都按方抓好了,该研磨碾碎的也依经炮制好。”
除了这些外,子元辰又购买了些朱砂,硝石,硫磺等物,学徒和药师都是欲言又止,想要签字画押了,但又不敢。不外乎现在子元辰名气大,又有官府老爷靠着,犯不着为了这点事,惹得不安生,他们都听人说了,眼前这道人可是会真法术的仙家,断然不是他们可招惹的,顶多把这些尔个朱砂之药做了假账交了差,想必官府也不会一一去查这点小事。
不多时处理妥当,包了几大包各类药材约莫四五十斤,花了白银五十两,主要是虎骨和犀角太贵了。子元辰背着包袱,又到南市买了乌龟一对儿,鸭子一只,瓷瓶,瓷盏等稀奇古怪的东西。
到下午日头偏西,先去酒楼下了顿馆子饮了点香酒,又在镇门口的民家酒铺打了一大葫芦最烈的农酒,好在平安镇大多居民只闻其名不知其貌,要不然子元辰必然会被围着求愿,酒饱饭足后子元辰才背着大包小包,趁着夕阳回了太平山。
紧走慢走,回了山门已经日暮时分,香客行人也都早早下了山,观中道人无事,或跌坐花坛打坐念经,或倚门槛闲聊,余木生和初心正在论道博棋,见子元辰提着鸭子,背了大包小包回来,具是惊奇。
子元辰与他们打过招呼,便不在多言,任众人疑惑发问,子元辰却笑而不语,只是疾步跑回厢中,闭了中门,房门,嘱咐大众不得过来打扰。
时间轮转,岁月如梭,不觉数日过去,观中日渐繁盛,香火愈加昌隆,其此间倒是多有权贵上门求法问经,但都被余木生给推了回去,关系到观中的未来,余木生还是比较强硬的,而子元辰当时的雷法和斩妖之事也把他们给吓到了,故而听闻仙长在闭关,虽然不爽,但也只得摇头叹气一声下了山去。
而子元辰不是在屋内打坐存神,就是常去后山打拳炼体,要么就是去山端观日月星辰,或者赤身下溪听水,时不时也去伙房熬药吞服,而那一日三餐也具是昆山送去
时间太冲忙,念头才觉,便是一月转瞬过。
今日微雨,乌云却是盖顶,捧着那本残书一番通读下来,外面天色已暗,雨也停了,空气变得格外清新。
子元辰放下残书,读了那么久,加上脑海中前世诸多道经中的各种阐明,只觉心中疑惑解开了许多,但又填了许多新的疑惑。
果然如庄子所言:“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
世间的知识是无穷无尽的,人要懂得适可而止。
“大智知止,小智惟谋,智有穷而道无尽哉!”
随便对付了几口晚饭,子元辰便盘坐床榻之上,开始按照传统道家修士打坐方法修炼先,点醒自身的炁,也就是传说中的先天一炁,最为原始的本源。
炁是生天生地生人生万物的基本也是万物一切的各种延续,是构成天地万物的基本素质,更道家是元神金丹的基础。
在道教看来,人的出生,便伴随着一口先天之气,随着人越长越大,这口先天气越来越少、越来越杂,直至人死亡,这口先天气才会散去。
故此炁不在体内,不在体外,随生而始,随死而灭,其大无外,其小无内,玄之又玄。
所以现在子元辰唯一做的就是点醒“祂”,点醒就好比是催动,精气神三宝为燃料,人身为开关,以求带动炁这发动机发动,这方才能变成我们可使用的能量。
子元辰盘膝在床后,便定心止念,冥心凝神,致虚守静,努力追寻那种太虚太无、太空太玄、杳杳冥冥、惟恍惟惚的境界。
说一句实话,真正的道家静坐并不是他这种五心向天,形体端然,瞑目合眼,这充其量只能算是“假坐”而已。
真坐者,须十二时辰,住行坐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