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一身功力被废，八十多岁，放普通人身上，已经算是长寿了。
“你今晚在宫里的事情，他们告诉我了。”
姜大年笑了笑，竖起了大拇指：“孩子，可真有你的啊，那《葵花宝典》果然是天下第一奇功啊。”
“是的。”
在老人面前，雨凌尘也不装逼，老老实实的道：“幸亏我防范未然，提早练成了葵花宝典第四重玄阴之体，现在的我，对身体骨骼关节的掌控，达到了人间武道的极限。”
“也包括缩阳入腹么？”姜大年笑道。
“哈哈，公公是懂的。”雨凌尘也笑了。
“小尘子，以你的头脑，宫里的形势，你应该看得比公公清楚。”
姜大年的忽然严肃起来：“一周之后，便是三国会武了，这一届，恰逢二殿下凯旋，四位公主同时在朝，以你之见，陛下对储君之位，是怎么想的？”
雨凌尘道：“冯玉贪墨案一出，陛下对大公主的信任一落千丈，二殿下的赢面大了起来，不过，一切还得看三国会武的结果，看看到底是哪位公主，大放异彩，为朝廷为萧家皇族争光。”
“你说得不错。”
姜大年目光深邃的道：“小尘子，你是一个千古奇才，你有没想过，你的选择，将会影响这一次夺嫡大战的胜负？”
“还是算了吧，公公是了解我的，我对这些东西没兴趣。”
雨凌尘赶紧道。
他确实没兴趣。
特别是修为突破宗师以后，他的精神境界更高了，视人间权谋，如儿戏过家家。
有这时间，还不如苟起来，修到武圣，修到陆地神仙，臻至破虚圣境，超脱飞升呢！
“哎。”
姜大年叹了口气，“老身服侍过三朝皇上，对这大夏江山，更是有着深深的依恋，实在不愿看到两位公主，互相残杀，惹得山河破碎，民不聊生啊！”
“这些是咱们不能左右的，公公看开些。”雨凌尘道。
“对，你说得对。”
姜大年微笑点头，又问：“大殿下跟二殿下之间，若非要你选择帮一个，你会选谁？”
“我......”
雨凌尘想了想，皮了一波：“我选四公主。”
噗。
两人相视一笑。
“孩子，公公知道你的心意了，不会勉强你。”
姜大年一双枯槁大手，轻抚着雨凌尘的肩膀：“公公的时间不多了，你此番扳倒了刘瑾，说实话，公公心头没有一丝快意，相反，我很担心你。”
“东厂倒下之后，陛下的目光，全在我西厂上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公公还是建议你，远离深宫，跟万贵妃断绝关系，彻底远走高飞！”
“至于这西厂，解散了也便算了！”
听了这番宛如遗言的话，雨凌尘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前世是孤儿没有长辈。
但这一世，从进入西厂开始，姜大年便以诚待他，教给他不少东西，破例将他一个后天小厮，培养成西厂大档头，俨然宽厚慈祥的长辈。
如今，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公公，今晚是除夕，人间新年。”
“小尘子给你拜年了。”
雨凌尘退后一步，朝着姜大年叩首。
“谢谢，谢谢你，孩子......”
姜大年声音沙哑的道，“所以，你还是打算留在宫里，是么？”
“是的，小尘子有不能言的苦衷。”
雨凌尘道。
他当然不能把系统这离谱玩意儿说出来。
“也罢，公公尊重你的选择。”
姜大年摇了摇头，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回去吧，孩子，以后不用来看我了，公公想安安静静、体体面面的走，走在刘瑾后面，我终究是赢了。”
“好。”
雨凌尘点头。
转过身，忽然想起了什么：
“公公，小尘子瞒了你三年，差点连累西厂，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吧。”
雨凌尘一字一句的道。
他是个利己主义者，能让他愿意主动帮忙的人，就两个，姜大年算一个。
不待姜大年开口。
雨凌尘直截了当的道：“公公，请告诉我，您的琵琶骨，到底是谁打断的！小尘子，去帮你碾碎那人全身骨头！如今的我，已非昔日！”
“不必，你的好意，公公心领了。”
姜大年道：“若是你真愿意帮公公最后一个忙，待我死之后，劳烦帮我带个信吧。”
“好！给谁！？”雨凌尘问道。
“一位惊艳了一个时代的传奇女子，大夏国第一位女皇，也是当今夏皇的祖母.....”
姜大年看向窗外，目光充满感慨：“太皇太后，萧如媚。”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