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一个晚上,春寒料峭,夜凉如水,繁星闪烁,月白风清,不时有一两只夜游鸟迎风飞起,好像被什么惊动,尖叫着匆忙而逃,给夜色带来了惊恐与不安。此时夜深人静,梅林中却有一个女人在独自徘徊,暗自叹息。此时此景,也许你会想起宋代女词人朱淑真的名句——“月上柳梢头,人约黃昏后。”然而面对此景,这里的白玉蝶,并没有半点柔情蜜意的等待与情郎约会,却是在等待血雨腥风的杀戮,她是应约而来,约她的不是别人,正是杀人不眨眼睛的史家四虎。
白玉蝶全神戒备在梅林中等待了好一会,正等的心焦,蓦地听到一声胡哨,梅林中扑进了两条夜影。白玉蝶借着月光观瞧,来者正是史大虎和史五虎,便气沉丹田,左手持剑抡起一片寒光,冷冰冰说道:“怎么这时候才来?吴逍遥虽然不在这儿,但是我也准能不叫你们失望。”
“臭婆娘,死到临头,还敢强词夺理恶人,自古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咱们的血仇,今天可得向你讨个了结。”史大虎横刀发话,向其史五虎一招手,二人双双夹攻冲上。他们出自强盗,可不顾什么江湖规矩,意欲要群殴取胜,致白玉蝶于死地。就在二人持兵刃一齐挺身直上时,梅林外又闯进了三条人影,分三面闪开,防范白玉蝶冲出来逃走。
白玉蝶勃然大怒,喝叱说:“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老娘和你们拼了。”刷的一道剑光带着一团寒影,如疾风扫秋叶般的直向史家大虎与史家五虎削去,耍时间,把个宁静的梅林,变成了杀气腾腾的场所。
她此时的左手剑法,随着年龄的增长,使得更为纯熟,再加上从吴逍遥那里学来的太极掌法化在她的剑法上,更是招数神奇,变化莫测。史大虎与史五虎虽然也非弱者,虽然是以二打一,但也只能勉强敌住白玉蝶变化多端的剑法,兀自欺不进她身。
三人酣斗多时,史大虎与史五虎像走马灯似的围在白玉蝶周围转,就是难占上风,而白玉蝶是愈斗愈勇,长剑舞得一团梨花,前伸犹如长蛇出洞,收剑好似长龙归海,只杀得史家两虎手足无措,难以应付。在外守围的三人正待加入战团相助时,猛听得一声厉叫,史五虎肩头吃了一剑,鲜血飞溅,慌恐后退。白玉蝶撇开史五虎,跟踪扑上史大虎,来个“长蛇出洞”,竟直刺向史大虎。
史大虎挺着小花枪迎了上来,当的一声音响,格开了白玉蝶刺来的长剑。史大虎的小花枪,轻便易带,不比大刀沉重,更宜于马上交锋。他的小花枪可步马两用,可作棍使,也可用枪法,还可在与敌人交锋中当点穴撅用。史大虎是史家五虎中最厉害的一个,他一上来与史五虎二人缠斗白玉蝶,才刚刚打个平手。
按说,白玉蝶对付一个史大虎是绰绰有余,别看他是史家五虎中最厉害的一个,不消片刻,也会让他中剑而逃,怎耐又上来了三人,形成了自己以一对四的局面,就显得力不从心,有些被动,在其车轮战体力的消耗下,她要置敌致胜,却也很难。
双方酣战多时,白玉蝶猛听到梅林外哨声四起,人声、脚步声似正朝着她居住的方向而动,虽有准备,但心里也不由得为之一惊,果不其然,他们又一部分强人去骚扰她住所了,原来他们是人分两路,一路是史大虎带领跟她白玉蝶缠斗,一路人是去毁她的住所,让她无家可归,可见用心之毒。
白玉蝶怒气冲天,左手长剑撩起,倏然来一招“夜战八方”,只见寒光闪闪,犹似龙吟,把敌人逼得退后两步,横剑怒喝道:“你们这伙不要脸的强盗,给江湖同道丢尽脸的下三流,竟如此的无赖可耻,梁子既然是姑奶奶跟你史家五虎结的,你们要对你姑奶奶群殴围斗,俺也绝不含糊,可你们不该去我住所……”
史大虎哈哈大笑,阴沉沉地说:“你猜对了,正是这样给你来个赶尽杀绝,你敢怎样?你能怎样?你欠了我三弟一条命,我要你得加上利息偿还。”
白玉蝶发出一声凄厉的长笑,怒不可遏地说:“好,既然如此,姑奶奶就与你们拚了吧……”说着剑法突变,从左手剑法变为揉合了太极掌法后,她独创了八八六十四手回环穿刺剑法,在剑花飞舞寒光闪闪之中,尽是冒险进招,看是完全凌乱沒有章程的进攻剑法。
史大虎看她剑法凌乱,以为她的恐惧而丧失斗志,便发出一阵阴森森的狂笑,手中一抖,小花枪犹是怪蟒翻身,猛然向白玉蝶刺来,再加上三人的兵器也猛烈的从旁袭击过来,意欲治死她。白玉蝶也是久经战斗的女中豪杰,况且此时立心拼斗,欲以拚个你死我活,既然不怕死,也就没有什么顾忌,只见她银牙一咬,凤目圆睁,在一圈的刀光枪影中,竟然欺身直进。
史大虎花枪一摆使出绝招,只见他把枪尾一颤,立刻就抖起了一圈枪花,这是花枪招数之中,夹着一种虎尾棍法,以圈、点、抽、撤的招數,要夺白玉蝶的剑,要点击她的穴道。
当下白玉蝶全神贯注着他小花枪的来路,大喝一声“来得好”,竟然在斗大的枪花中欺身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