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雄拼命打斗中,宁为元元亮奇功。
战场洒血当英雄,情场不让下手凶。
开天劈地出绝招,显示武艺占上风。
水火不滆本无情,缘起缘落错凭攻。
卢总尤与逍遥子打得难解难分,分不出输赢,看不见上下。确是向晓南酒劲已过多半,脑子一灵,已看到掌门人气虚力薄之破绽,便是连连七个追星刺,猛出《破山式》七星剑绝活,卢总尤抵闪过六个厉剑法,第七个破山剑虎虎快疾,横剑相触,迸出火花百道。虽是阻拦过去,却是掌门人肺心用内力过大,刹那间,刺胸膛般剧痛,哇呀一声惨叫,喷出一股血水。掌门未退却,仍奋力拼搏。
向晓南挥剑挑掌门人的剑,心思:“只要将其剑夺到己手,你卢总尤算是输定了。”这一局就在这后头一绝招,众侠瞪目相看,有弟子上前想抚掌门人的伤口,哪里来得及,只见逍遥子长剑已闪电般凶厉。二人的剑正绞空中,忽听,嗤嗤一声,却被何元元的长剑挑走双剑。元元跃身横空,手捏三把长剑,落脚生根,厉道:“停!不许再打了!”众侠围拢上前,慰问掌门人伤势。卢总尤道:“我没事。”逍遥子道:“卢兄,失礼了。”常笑子道:“双雄皆输,元元赢了。”
何元元道:“众师兄弟,姐妹们,你们可知晓,掌门人昨夜江河上炼功受了内伤。你们为甚么无所顾忌,根本不是礼貌比武,切磋功夫,而是杀红了眼,充满杀气。”逍遥子气乎乎道:“不必兜圈子,都是为了你!”元元听罢,翻他一个白眼,厉道:“莫明其妙,都是为了我,为甚么?究竟为甚么?”
常笑子严正道:“走江湖,是为天下人行侠仗义。大英雄,是路见不平,拔剑相助,而你们两个台柱子却自残。一不为拯救江湖生灵;二不为行善除恶;三不为舍生取义;四不为伸张正义;五不为扶困济危,究竟为哪般!?”
何元元抱拳施礼一周,道:“众师兄弟姐妹,与其同窝斗,不如进京斗。再说,上京城报仇雪恨的日子已到了。肖红梅不能白死,血债要用血来还。”众侠听到提及肖女侠,皆七嘴八舌道:
“掌门,我要去为肖师妹报仇。
“师姐的血不能白流。
“南剑社是替天行剑,替民伸张,我要报仇。
“万事皆备,怎地还不出发?”
卢掌门吞食了解药,又恢复了劲力,挺身上前,挥手道:“走!”众侠以为这就动身,便跟了上去,掌门人却是把队伍引到坟场。三座土墓是英侠凌忠香、朱全企、刘奉金的坟,都因走江湖抱打不平而牺牲。另一浓丛里,是剑侠为肖红梅设的坟,石碑上刻有:“女英侠肖红梅之墓”八个大字。
掌门吩咐取大罈酒来,再买些纸蜡香。不大工夫,五、七个弟子按卢掌门所说拿来了,并挑来两大筐,里头有几十个碗。三十多侠人皆斟了满碗酒水,各端在手。卢掌门举酒先洒四座坟前,祭了英灵。又舀一碗,对众侠豪迈道:“诸位南剑兄弟姐妹们,同英灵共饮这碗酒,来,干!”众人仰头一饮而尽。卢掌门铿锵道:“喝了这碗祭酒,刀山敢上,火海敢闯。头可断,血可流,报仇雪恨,直捣京城。”说着,众弟子便烧香蜡纸钱,在四坟前祭拜。但见:
坟头高仰,墓碑闪现。
林荫丛间,排排壮士举酒碗。
酒倒土中,跪拜留下重誓言。
领头人,缅怀英魂敢掏心。
手下汉,不报血仇不归还。
纸钱香蜡朝天烧,在天之灵居傲然。
众侠起身。卢掌门宏声道:“南剑侠个个都是江湖英雄,人人都是硬骨头。咱们以命相交许多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战死算甚么,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剑社中,谁是大英雄,就看这次京城壮举!”下头一片吼声:
“掌门哥,我要去决战京都。
“我要去为肖师姐报仇!
“掌门人,这次总少不了我一个。
“我非去不可,我宁可自己去死,决不让兄弟们去死!
“头割了,碗大个疤,算甚么。
“掌门给个面子,看得起我井星,就带上我去。
“也少不了我景秋,有难共克。”
逍遥子道:“究竟定下谁去,由掌门人说了算。”常笑子笑道:“哈哈,南剑社没垮,反而兴旺热闹起来了。”
卢掌门在烧纸钱,将剑抽出,插在坟前土中。众侠纷纷将剑嗖嗖抽出,也插在地上,皆单腿下跪。卢总尤倒捏着剑柄,俨然道:“诸位南剑侠,此次京城大举,非同小可。分两批进京,前后接应。第一批:六位七星剑侠先出发。第二批:三七二十一名后接应。其余几个留守大本营,不得轻举妄动。”
卢掌门对着英灵肃穆片刻,尔后坚声道:“打完这一仗,我们就退出江湖!各自归隐!”何元元跪在掌门人近旁,庄严道:“弟子何元元,谨尊掌门令,决不违抗。”常笑子也跪在掌门身边,誓言道:“退出江湖!各自归隐”。紧跟着,一声接连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