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柚抻直胳膊舒爽地伸了个懒腰,感觉连骨头缝都伸展开了,又把自己摆成了个大字型,双手胡乱滑着。
守了相柳一晚上,可真是辛苦她了。
她还没完全清醒,半眯着眼虚虚盯着房梁。
突然,伴随着一阵“啾啾”,一只毛团从天而降,结结实实拍在了林柚的脸上。
“唔。”
林柚揉着被砸疼的鼻子,也没多想,以为毛球是担心它主人,把它撸到怀里呼噜着毛安慰道:“毛球,你放心。我娘她超厉害,相柳已经没事了。”
“啾啾!”
“嗯嗯,没事了。”林柚随口应着,理智在睡个回笼觉的边缘摇摇欲坠。
“啾!”毛球费力地从她细弱的臂弯里挣扎出来,豆豆眼看起来有些愤怒。
它啾了半天也没得到回应,更生气了,对着林柚的腮帮子就啄了下去。
“嗷!”林柚垂死梦中惊坐起,捂着腮帮子大声控诉:“毛球你干嘛!”
毛球在床上跳来跳去,不停“啾”着似乎想表达什么,奈何修为不够半句人言也吐不出来。
而林柚显然听不懂鸟语,目光紧随着胖团子的身影,终于后知后觉到了不对。
“我去,相柳呢?”
林柚掀开被子,扔掉枕头都没看到人,揉着乱糟糟的头发懵了。
“啾。”
毛球还有话要讲。
这次,林柚立马et到了它的意图,“毛球,你知道你主人去哪儿了吗?”
“啾啾。”
毛球点点头,挥舞着小短翅膀跳到床下,像模像样地把自己团成一团。
“你是在表演吗?”林柚试图猜测,“这是……我昨晚上在床边守着相柳的样子。”
“啾啾!”
毛球给予认可。林柚甚至诡异地在它一双绿豆大的眼里看到了“孺子可教”四个字。
“你继续。”
毛球扑腾着翅膀,艰难地把自己挂在床边,一点一点往上爬,直到整个团子都瘫在了床上。
它把枕头拖过来,假装这是相柳,然后一点一点往里蹭。
到了最后,枕头被挤到了墙边,而毛球翅膀爪子一瘫,脑袋一歪,看起来成功陷入了睡熟。
看完这整个过程,林柚扶着额头陷入了沉思。
她就说嘛,第一次醒来的时候怎么浑身清爽,一点蹲在床边守护病患的疲惫感都没有。
合着睡着的她这么不矜持,直接登床入被窝了!
还好她不是正经医师,不然这让患者家属知道,还不得拎刀子杀了她。
医患关系不好相处啊。
这么看来,相柳的家属比较好说话的,只是啄了她一下,又没要她的命。
林柚内心活动超级丰富,有点小心虚,掩唇轻咳道:“原来是这样啊,真是不好意思。所以相柳呢?我要当面向他道歉。”
“啾。”毛球从床上跳起来,冲着林柚手腕处轻点了几下。
林柚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指示掀开了衣袖,只见一只拇指粗的小白蛇绕在那里,似是睡的香甜。
那原本是她绕发带的地方。
林柚呆了两秒,脖子僵硬地在床上环顾了一圈,找到了被人抛弃的发带。
“你是说,这是相柳?”
林柚攥着发带,似是能脑补出半夜相柳被她挤的无处可去,变成了小蛇,像她一样鸠占鹊巢,轻巧地取代了发带的位置。
“啾啾。”
毛球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这是它昨晚亲眼看到,于是点了点头。
“emmm……”
林柚缓了一会儿,迷糊的大脑才算真正的重启成功。
她第一时间披上外衣,蹬上鞋子向屋外跑去,边跑边喊:“娘,出事了,相柳变成小蛇了!”
一刻钟后,林家三口围着桌子而坐,桌子最中间是条银白色的小蛇。
“柚子,你说这是昨天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林父摩挲着下巴,颇有些不敢置信。
昨晚上是他把向相柳背进了屋,自是了解对方的身材,这才一晚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林父伸出手,丈量小蛇的身高。
“是啊,就是他。”林柚托着下巴,越看越觉得可爱,“一觉醒来就变成这样了。娘,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娘也不太清楚。”
曲莲向来接诊的都是人,还真没怎么接触过妖。如今面对这样的相柳,哪怕想给他探个脉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三人一蛇一鸟,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也瞪不出来个理所当然来。
曲莲一拍桌子,下了结论,“可能是他受伤太重,损伤到了根源,所以修为后退维持不住人形了吧。柚子,你先照看他几天,说不定等他恢复就变回来了。”
“也只能这样了。”林柚一叹气,将手摊开放在桌子上,小蛇立马顺杆往上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