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毕剥剥燃烧的房屋,如猪狗一般被斩断头颅的无辜镇民、酒落在地的粮食与
金银细软正在被匪人抢夺,到处都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在被烈火扭曲的空气中荡
漾开来和硝烟混合,听的人头晕目-
行人赶到时,正见到这幅人间惨状。
江湖人打打杀杀,但也守江湖规矩,似这般毫无底线的禽兽行径无论如何他们
是瞧不下去的,个个都是怒目而视,面泛冰霜,甚至有许多人直接抽出兵刃上前
打杀一番。
&好一帮劫匪! ! &乔峰看的怒从心起,暴喊一声。
不过,他这话随即就被否认了。
&不对,这不是劫匪。
虚尘微微皱眉,沉声说道:“他们披甲带刀,均是制式,这是大明的兵!”
此言一出,众人又定睛去看,发现果然如是!
这一伙烧杀抢掠,满身匪气的歹人,居然是大明的官兵!
而那许多杀红了眼的门派众人也发现了这一事实,不禁停下了手中动作,任那
些吓得哭爹喊娘的溃军逃到长官身边。”我们是大明的兵,正在剿匪,你们这群歹人,做什么
&快逃啊!贼民杀官兵啦!”
&没有王法了!你们都想掉脑袋!”
几人一边逃-边破口大骂。
骂的众人又是火冒三丈,立时就想动手,但想到这些是大明的官兵,又没有动
手,把目光望向随行的官员江彬身上。两国之人,不好越俎代庖处置这些溃军;
但若是江彬发话,他们自然可以随意动手。
不过江彬面色难堪,一直没有说话。
马蹄疾踏,大批人马将附近层层包围住,这百来名溃军都惊慌失措的停手,不
再作恶,而是小股小股的汇集到城镇中央,那刀疤汉子的身边,约莫有百余人,
神情凶悍-
干死里逃生的民众许多都是瘫在原地,也不再挣扎,眼神晦暗,-副万念俱
灰的模样,
&吾乃大明岳州卫所军百户!你们是什么人!胆敢犯上作乱~”!”
那刀疤汉子见来势汹汹,又人多势众,心中惧怕不已,可是面子上却仍然很硬
气,摆出了自己的身份,想要斥退这伙人。
“你们耽误朝廷剿匪,可是要掉脑袋的!&刀疤百户身旁的总旗也狐假虎威的喊
道。
“满地是无辜民众尸首,哪里来的匪徒?拿平民百姓当匪徒剿了自己谋私,你们
好大的狗胆!”-
声正义凛然的暴喝顿时把他们的器张气焰压了下去。
其余人见这伙溃军如此厚颜无耻,纷纷破口大骂。
江彬脸上的神情越来越羞愧。
“江大人,您给个话? &丐帮的宋长老挑眉问道。
事情都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众目睽睽之下,江彬也不得不发话了,他硬着头皮
说道: &诸位稍安勿躁,他们都是大明的官兵,既犯下如此罪行,理应交由上级
来处置下官职权不到,也不便插手锅给甩了,也没让众人动手。
听得所有人都是眉头一皱,心中生起了对江彬的不满。
但是,他都这样说了,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刀疤百户本来害怕,此刻见到这群人里有随行的大明官员,顿时又不怕了。
一群绿林草莽不知轻重,说不定能就地把他们围杀了。但是有大明官员,就须
知军法如山,他们犯了滔天罪行,也得交由上级处置,不能有丝亳僭越。
也就是说,他们暂时保住了一条性命。届时伺机一逃,再谋它路。
&这群官兵简直比匪徒还要可恶 .不千刀万剐不能解恨。”
&不去杀那日月魔教,却来残害无辜百姓,这是什么官兵?
“依我看,还管什么上级不上级,早晚都是死,不若现在- -刀杀了,也好教他们
来尝一尝现世报!”
诸门派的人议论纷纷。
心底都江彬的话而感到不满。
乔峰面上虽无什么表情,可双拳已经握的发白。
就在僵持之时,一道妙语梵音响了起来:“江大人死守教条未免可笑,战乱之时
可顾不得诸般规矩。
众人移目望去,说话的正是虚尘。
江彬也抬眼看他,心中隐隐有了不妙的预感。
但见虚尘面上露出慈悲笑容,双眼却闪着摄人的寒光,宛若狮子吼一样的声音
陡然炸响在头顶的天空之上:
&诸门派听令!举兵诛敌,灭净为止!”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
少林寺弟子最先应和,气势磅礴的一声遵令,便飞身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