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他跟这位国公可是从未打过交道,也从来没有什么过节。
既然敢来抢自己的红薯,那就休怪他不客气了!
“很多人还躺在家里,少爷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呜呜……!”
福伯说着,还抹起了眼泪。
“放心吧,本少爷一定会为你们讨回一个公道……!”
李玄略一思索,继续说道:“这样吧,你领一千贯回去,一部分用于治伤,另外一部分,赶快给我招些长工回来,对了,上次我画的曲辕犁,找铁匠尽快给本少爷打造出来!”
“谢谢少爷,谢谢少爷……!”
福伯感激涕零,连连拱手作揖。
……
打发走了福伯,李玄没去告御状,也没去潞国公府找候君集,而是往躺椅上一躺,在酒楼的门口晒起了太阳。
这是昨天他画的图,让程处弼找木工做的!
如今,酒楼里的桌凳全被他换成了新的!
桌子换成了圆的,中间有个洞,洞里有个盆,可以用来放火炭。
而凳子被他换成了带有靠背的扶椅,这种东西在唐朝还是新鲜玩意儿,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程处弼原本找了几个木匠,但都说做不了,最后,还是打着卢国公的名义,到将作监找了一批老木匠才做出来的。
将作监是五监之一,里面汇集了很多能工巧匠!
可惜,他们的地位却是最低的,与国子监、少府监、军器监、都水监相比,将作监的地位最低,俸禄也是最低的!
“李公子,戴大人让小的前来,询问公子何时能把红薯的保鲜方法呈给户部?”
就在他悠哉晒太阳的时候,一个穿着从三品官服的官员,快步走了过来,他拱手一揖,恭恭敬敬问道。
“你告诉他,不会再有什么保鲜方法了,让他自己想办法去!”
李玄拿开盖在脸上的折扇,不冷不热的说道。
“哦,这……?”
那个从三品愣住了,戴大人可是说过,这小子跟皇上说好了,会把方法说出来,怎么现在改口了?难不成这小子想抗旨?
“对了,不但保鲜方法没了,以后红薯也休想再从我这里拿走一个!”
李玄说完,摆了摆手,“去吧,赶快复命去吧!”
“呃,好……!”
那名从三品一头雾水的走了,他直接回了户部,找到戴胄将事情的经过给讲了一遍。
“不对啊……!皇上刚才明明给我说好的,说那小子会交出红薯的保鲜方法,也会挂仓部主事一职,怎么那小子说的,与皇上说的不一样呢?”
听到属下禀报,戴胄也有些糊涂了,最后,他放下手头上的事情,转身到御书房找李二去了。
“戴爱卿,怎么样?那红薯如何才能保鲜?”
御书房内,看到戴胄这么快来找自己,李二放下狼毫,兴致盎然的问道。
“陛下,据户部派去的人说,那娃娃不但没给保鲜方法,还说以后一个红薯都休想从他那里拿走一个!”
戴胄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什么?这小子反悔了?”
李二一拍桌子,愤怒的站了起来。
他原本打算今天早朝的时候下旨赐婚的,但为防万一,决定先把红薯的保鲜方法给要回来再说!
为的,就是防止这小子变卦,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这小子还真就变卦了!
“那小子可说是何原因?”
李二稍一停顿,继续问道。
李玄他多少有些了解,这小子虽然混帐、虽然抠门、虽然不是个东西,但还不至于无缘无故说话不算话!
“他没说,但据派去的官员禀复,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戴胄如实说道。
现在粮食每年都很紧缺,早一天将薯粮推广出去,就能早一天解决粮食紧缺的问题。
到时,就不愁出兵无粮了,更不用担心七大门阀控制粮价了!
所以,他现在很是着急,天天在想着红薯的保鲜问题。
“你亲自过去一趟,问问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敢跟朕反复?”
李二阴沉着脸,没好气的说道。
“臣,遵旨!”
戴胄拱手领命,而后出了皇宫,带着侍从直奔驸马酒楼。
“这混帐小子,又在搞什么鬼?”
戴胄离开之后,李二提笔想要继续批复奏折,但越想越气,直接将狼毫摔在了桌子上,吓得王德赶快又给捡了起来。
……
“驸马楼……?”
到了目的地,戴胄看一眼酒楼的金字招牌,嘴角直抽抽!
未经皇上赐婚,就敢以驸马自居,这可是欺君死罪!
然而,这些砍头的大罪,这小子却敢去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