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此刻却没动怒。
迈步从虚空走出。
甚至都没看自己手中伤口。
反而是看着面前吕玄，赞赏又道。
“那日在锁妖塔外，我果然没有看错。”
“吕玄，你确实是我身平见过，最强之人……短短数年而已，你的修为，提升之快，比我想的，还要迅速。”
吕玄站定。
看着面前的蜀山掌门，却没了往日的尊敬，而是冷冷又道。
“我以为你不会来。”
清微听出了对方言语中的疏远。
也知道这种疏远源自何处。
所以咧嘴，露出了一抹苦笑。
“我若是不来，今日之后，你可能就不会再回蜀山了吧？”
吕玄没正面回复，只是淡漠道：“我需要一个解释。”
“你不是已经都从那顶天药王的记忆中，看到答案了么，还要什么解释。”清微反问，却无任何慌乱。
“意思说，你都承认了？”
吕玄听着，目光陡然锐利了起来。
再开口，更是说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堂堂蜀山掌门，表面光鲜亮丽，喊着降妖除魔的口号，谁知背地里，竟是主动和妖人为伍……甚至默使顶天药王制造毒人，肆掠渝州，也不制止，这是何等的荒谬！”
这就是他从顶天药王脑海中，发现的另外一个秘密。
虽然，他并没有在对方的记忆之中，看到双方有见面的迹象。
但是，他却是在顶天药王的识海之中，发现了一道来自于清微的灵魂印记！
这证明，清微一直在暗处监视着顶天药王。
证明，清微对于顶天药王制造毒人，肆掠渝州之事，一直心知肚明。
但他，却从来没有站出来阻止。
而这……才是吕玄这边，真正愤怒的原因。
也是他真正想要的解释。
……
对面清微，明显也明白这一点。
所以此刻听完，也没争辩什么，而是苦笑了起来，又道。
“什么荒谬，应该说是无奈才对。”
“道祖于紫霄宫，亲自开口，说佛门当兴，这是天下大势，三清圣人都不能阻挡。
我蜀山，也不过只是道门一脉而已，节令在前，我等又当如何是好？
你即是修行众人，岂不知，‘知天易，逆天难’的道理……”
“你说，这种情况下，贫道这个蜀山掌门，又当如何才好？”
“当真要为一时意气，置蜀山之上，无数弟子长老于不顾么？若是真的贸然出手，直接杀了顶天药王这帮家伙，佛门那边，一个阻碍西行的大帽子，扣下来，谁担待的起？
再说了，毒人之事，我虽因为节令，没有制止，但同样，也没放任自流。
你可知道，这……已经是老夫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清微开口，这话说的，那叫一个苦口婆心。
吕玄听完，眼中终于露出恍然之色。
“我明白了。”
“所以你才在这些年里，一直暗中联系飞蓬将军的转世身景天，传他武艺，但又执意不收他入蜀山，做入室弟子。这就是你想到的办法，对吧？”
“驱使天庭之人，对付妖邪，对付灵山？”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仙剑的剧情。
忽然觉得原先原著中，有些说不通的地方，此刻竟是有了新的解释。
再想到徐长卿，更是豁然开朗，又补充道。
“不，不只是天庭之人，徐长卿，应该也是你的一个棋子吧？”
“和女娲后人，注定了情系三世的徐长卿，同样也是你从一开始就选好的工具人吧？”
“他和景天一起下山，铲除妖邪，若是真出了什么大事，女娲后人紫萱，必然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到了那时，有天庭，女娲一脉做挡箭牌。”
“最后就算计划败露，被佛门知晓了。
主要罪责，也不在蜀山，大可推的一干二净。
是这个意思么？”
“不错，自我百年之前，在三清像前，得到来自于上界的口谕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谋划了。甚至连，紫萱那边，将徐长卿送往蜀山，也是本座暗中引导的。”
清微听完，直接点头，并没有否认。
不过说到一半，却是长叹了口气，又道，“只是没想到，最后她竟然先在后山遇到了你，还被你引去了安溪，寻找圣灵珠去了。”
“哦，是么。这么说来，岂不是我，坏了你的好事？你倒是为蜀山，尽兴尽力啊。”
吕玄冷笑。
清微则是沉默了。
良久之后，这才冲着吕玄又问道。
“难道，我做错了么？”
吕玄见此，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