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下来,更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那女人居然直接顺着路灯爬了上来,街上的路灯离楼层就只有几米远,很容易就能跨越到这栋楼的楼顶。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那女人就已经爬了一半,直接就朝我在的窗户扑了上来,手上的红指甲沾满血,面目狰狞,离我越来越近。
直到危险来临的这一刻,我才能动弹,大喘了一口粗气,猛地将窗户关上,一拽窗帘,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窗外除了簌簌的冷风外,什么声音也听不见,整个屋子都静悄悄的,只能听见我大口的喘气声。
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我却连头也不敢抬,生怕自己看见什么东西。
直到桑生端着面满脸诧异地站在房门口,“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白?”
我这才缓过神来,拿出手机,点开刚才拍到的那段小视频,擦了擦额头的汗,才递给桑生看。
桑生紧皱着眉,满脸不可置信,还是直接扯开了窗帘。
看到窗户上忽然出现的好几个血手印,我们都瞬间陷入了沉默。
桑生脸色格外复杂,看了看窗户上的血手印,勉强一笑,“在这白街么,遇到这些脏东西是正常的,它们只能在街上作乱,是进不来屋子的。”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想事情真的会如此简单么?
这黑衣女人的模样,总给我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喏,先来吃点面吧,别想太多。”
我望了一眼外边空荡荡的街道,压下心底的那股不安,接过桑生煮的面,就拿着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所幸到了后来,并没再遇上什么怪事。
我们俩就守在屋子里,焦灼不安地等待薛芦回来。
等到后面,我实在是有些熬不住,就趴在桌子上恍恍惚惚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屋里的冷风给冻醒的。
我浑身一抖,迷迷蒙蒙地睁开眼,下意识扭头,才发现本该在我身边的桑生居然连人影也不见了。
一看时间,已经差不多是晚上十一点了。
这个点,薛芦怎么还没回来?
被这冷风一吹,我身上的困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裹了裹身上穿的薄外套,站起身活动了几下,仰头一看,天花板的那团黑气似乎比白天出来时还大了一圈。
过了凌晨,薛芦若是还不回来,兵子不会就醒不过来了吧?
我有些焦灼,在屋子里徘徊了好几圈,目光忍不住往窗外看去。
这一看,就吓得我一哆嗦。
街上白雾弥漫,在这白雾之中,数十个穿着破旧的路人却守在寿衣店的门前,仰头望着,似乎是在看我这边的方向,随着雾气渐浓,无数行人渐渐从白雾中走出来,围在寿衣店附近。
我咽了口唾沫,猛地拉上了窗帘,心跳砰砰砰直跳,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平时阴阳两街都是泾渭分明的,阴魂断然不会从阴街中逃出来,混到阳街中,莫非是阴街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更重要的是,这些“人”会不会直接闯进寿衣店里来。
如今薛芦不在,单凭他给我的这八卦镜,真的能对付得了这些脏东西么?
我深吸一口气,恰巧今天自己出来的匆忙,连天罡杆都没捎上,要是这些东西真冲进来,可得真栽在这里了。
也不知桑生这小子跑到哪里去了。
我拿起手机,打了好几通电话,对面始终是关机状态,这让我心中越发慌乱了。
在这个紧要关头,这小子还给我玩失踪,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就在我心神不定在屋里徘徊踱步时,却听见窗户响起的一道砰砰声。
有东西在敲窗户!
屋里格外寂静,这敲窗声就显得分外响亮,震得我浑身一颤。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敲窗声还在持续,变得愈发紧急起来,听这敲窗的频率,看上去倒不像是那些东西敲的。
我咽了咽唾沫,犹豫了一下,还是壮着胆子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掀开一角窗帘。
震惊的是,此刻正攀在窗外的,居然正是消失不见的桑生,桑生面色焦急,十分焦灼地拍着窗户,嘴巴一张一合,因为隔着窗户,根本就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不过看那嘴型,似乎是让我开窗。
我有些犹豫,不明白他是怎么跑到外面去的,还爬上二层楼的窗户让我开窗。
这不会是个陷阱吧?
也许是这些脏东西伪造出来的幻象,就是为了引诱我开窗,从而才能将它们放进来,彻底蚕食掉我们。
这回,我是学聪明了,没立马开窗,而是透过窗户观察着眼前的“桑生”与底下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