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三听完后没有什么反应,家里有他爹侯建设这个主心骨,外面有他东哥,他完全不需要操什么心,只要快快乐乐的过好每一天就行。
倒是坐在一旁的蛐蛐孙,有侯三截然不同的想法。
“你们小哥俩记住这句话,多个朋友多条路是非常有道理的,像你们俩的这种工作,最好在单位里把朋友处的多多的。”
“咱们干的事情不能见光,现在只求一个没人使坏就行,再者说朋友多了,指不定哪天哪个人就会帮忙给咱们打个掩护呢,你们俩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李向东认可蛐蛐孙的这番话,刚才没有当回事的侯三,听了蛐蛐孙直白明了的话,他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然后重重点了点头。
“孙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时间缓缓流逝,侃大山的李向东三人,在火车‘咯噔’的一声中身子轻轻摇晃了一下。
马上就要进站的火车,已经开始慢慢的减速。
“可算是要进站了,这趟出来可是把我给折腾的不轻。”
蛐蛐孙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喜意。
“是啊,可算是到地方了。”
李向东跟着感慨了一句,然后扭头看向了窗外。
补觉的阿哲被车厢里的广播声吵醒,他迷迷糊糊的走进隔间,一屁股坐在李向东的床铺上后身子一歪,无精打采的斜靠在了车厢上。
他抬手拍了下身上的挎布包,“军用水壶里的水,是你们帮忙给倒的吧?”
李向东点了点头,开始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阿哲,你昨晚是夜班,车停了以后也不用你去打扫卫生,你先带着孙叔去车站外面找一找你家的亲戚。”
“我和侯三在这等你回来,咱们仨再把麻袋给送过去,去招待所的时候咱们就不背着了,太招眼了不好。”
安排好阿哲的事情,李向东又转头看向蛐蛐孙。
“孙叔,您等会就先和阿哲的亲戚一起照看着咱们的东西,我们仨会尽快和你们汇合的。”
他说完后拍了下手,“我的安排大家没意见吧?”
“听你的东子。”
“东哥,我没意见。”
蛐蛐孙想了想,开口道:“你们仨挎布包里的东西归置一下,交给我拎着吧,也给你们省点力气。”
李向东三人也没推辞客气,包里又是馒头咸菜,又是装满水的军用水壶,加起来的分量也不轻呢。
吃的喝的全都塞进侯三的挎布包,蛐蛐孙直接挎背在了身上。
在四人等等待中,这趟从京城出发,终点站为闽南福州,途径八个省份,跨越两千公里,历时两天两夜后的火车终于停了下来。
“东子,我和孙叔先下车了。”
阿哲起身和蛐蛐孙下车,打开车窗的李向东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
他趴在窗口,看着下车的阿哲和蛐蛐孙,身影慢慢消失在了出站的人流之中。
侯三笑嘻嘻的学着他,脑袋从车窗口探出去左右看了看。
“不错,这天气咱们不用穿外套了。”
“侯三,从现在到明天返程这段时间,你不允许离开我的视线内,听到了没有?”
“知道了东哥,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乱跑的。”
“出门在外,咱们得多注意。”
李向东不放心的又嘱咐了几句,侯三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十分配合的不断应声点头。
说着话的两人突然看到吴解放下车后走上站台抽烟,他们俩担心被抓壮丁,赶忙把自己的脑袋从车窗口缩了回去。
“东子,侯三。”
时间过去不到二十分钟,阿哲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是我姨家的表哥,在站前广场等着呢,咱们赶紧把麻袋送过去吧。”
李向东侧身往站台上看了眼,没有看到吴解放,“走。”
他弯腰把床铺底下的三条麻袋拽了出来,招呼侯三和阿哲两人背着麻袋赶紧溜。
这事得抓紧,火车上的收尾工作做完后,按照规矩吴解放还要在站台上点一次名,他们仨要是耽误了点名,事后肯定会被吴解放给猛剋一顿!
麻袋太重,但又不敢浪费时间,李向东三人只能咬着牙,背着麻袋往员工通道跑。
他们三个穿着制服,路上遇到福州站的员工时,倒也没人阻拦,只是盯着他们三个看的眼睛不少。
福州火车站,58年开始通车,当时一天的发车班次不足十个数,经过二十年的发展,现在的火车站大楼都是五层,站前广场还有一个面积不大的喷泉。
广场两侧全都郁郁葱葱的树,阿哲的表哥,还有蛐蛐孙此时正站在树下乘凉。
“累死我了。”
侯三硬顶着的一口气,到他放下身上的麻袋时再也撑不住了,他人直接身子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