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可是咱们红星轧钢厂的顶梁中坚啊,每天日理万机的,操劳无比,我就是犒劳一下。”
李副厂长咧嘴一笑,眼神示意了一下,刘海中嘴角含笑,轻轻将办公司的门关上了。
“刘海中,你不在你车间呆着,上我这来干嘛?”
李副厂长打着官腔道,他明明知道刘海中是为了提干的事来找的,但是他要磨,磨掉刘海中身上的浮躁。
两个人都是喜欢摆谱的人,刘海中自然不是对手,也沉不住气,
“李副厂长,上次说的提干那事儿……”
“提干?刘海中你不是车间的七级钳工吗?老资历老师傅呢,车间哪个工人见了你不点头哈腰的?你提什么干?”
“李副厂长,您日理万机,贵人多忘事不。”
刘海中提醒道:“那自然是我们之前的约定了。”
李副厂长皱眉沉思,故作焕然大悟的样子,“嚯!你说的这事儿啊。”
“刘海中啊,提干这件事很复杂,轧钢厂任何的人事任命那都是开会表决,组织决定的,我身为轧钢厂副厂长,怎么徇私舞弊呢?”
“轧钢厂不是我的一言堂啊。”
刘海中脸上有些挂不住,这和先前说好的不一样啊,先前李副厂长找上自己,说是厂里看他是个老资历,年过后提干,有机会当个车间副主任。
这可把刘海中乐的找不着北,当即表示愿意为了轧钢厂奉献血汗,然后李副厂长就给了他一个任务,去摸清李跃进的脾气秉性、为人处世和在大院儿的交际圈子。
虽说不明白李副厂长寓意为何,但刘海中也清楚。
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一个字儿都不往外面蹦。
结果事儿办完后,提着礼来,就得了个这样的答复,谁顶得住啊?
“有情绪?”
李副厂长开口道。
刘海中摇摇头,强颜欢笑的道:“李副厂长说的对,我是老员工老资历了,不是凡事都想着自己,要为厂里着想,提干儿的事,组织会让最得力的人去做。”
“觉悟不错。”
李副厂长翘起了二郎腿,悠悠开口道:“刘海中,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投机要不得,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没什么事你就出去吧,回到工作岗位上。”
朴实无华的逐客令。
“李副厂长,您先忙,我就回车间了。”
刘海中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灰溜溜的离开了办公室。
人走后,李副厂长这才打开袋子,将一条烟打开,从中取了一盒,抽出一支点燃,吞云吐雾。
“真是一头蠢猪!我要是能张嘴就能定下车间副主任,那我现在还用得着,头上顶一个副字?”
李副厂长不屑的笑了起来,刘海中实在是太鼠目寸光了,别说现在定不了车间副主任,哪怕是真能定得了,也是绝不会给刘海中的。
蠢笨如猪、鼠目寸光,连同乘一条船的资格都没有。
李副厂长抽着烟吞云吐雾,一边看了看办公桌上的合照,合照是当时红星轧钢厂办厂的时候拍的。
所有轧钢厂骨干都在厂门口合照了一张,那时候都还年轻,同一时间起步,结果后来,姓杨的就成了厂长。
想到这里,李副厂长伸手把合照倒在了桌上。
眼不见心不烦。
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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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后院。
刘海中家。
刘海中是窝着一肚子火回来的,平时最爱彰显存在感的刘海中,一路走回来,就连旁人跟他打个招呼,也是黑着一张脸。
“爸,事儿成了吗?”
刘光福看着自家老爹回来,关切的问了一嘴,实际上他是关心自己的工作,轧钢厂是国企,铁饭碗,每年的招工口子都是紧巴巴的。
这一回要是自家老爸搭上李副厂长的快车,成为车间副主任的话,那他刘光福可以在车间横着走了啊,背靠大树好乘凉。
背靠车间副主任的爹那可就豪横了啊。
刘海中本就就火大,还没地方撒气,结果一进家门,大儿子刘光福一脸的迫不及待,询问着车间副主任的落实,一副等着惊喜的样子。
像是一把水壶在煤炉上涨了。
像是刘海中的脾气突然就发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