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世家私兵让出坊市,放纵任由义贼精锐搜刮没来得及搬走的浮财、大牲口,在罗杰看来,简直就是一步好棋。
捱到他们吃饱喝足、赚的脑满肠肥,怀里揣满碎银铜钱,都走不动道了,身上披着皮甲、腰际缠着丝绸,胳膊手肘都抬不起来,不能随意挥舞手里的武器兵戈了。
世家私兵却休养好了精神,气势汹汹的杀了个回马枪!
联手推翻成片围墙,往坊市内垮塌下去的砖石,当场砸死七八只义贼,仅仅是小发一笔利市。
当世家私兵排出军阵,阵中射出箭矢,痛打义贼后方,前锋稳扎稳打的推进。
“哇呀……嗯哼……敌袭!”
劲道、准头更狠的箭矢,真是不凑巧,没有当场干掉几个义贼,受伤重创的却是不少,很快就引起了还在搜刮的义贼注意。
等到这一队精锐反应过来,联排的坊市制高点,都被熟门熟路、通过攀爬创造出捷径的世家私兵牢牢的占据住。
别看这些“正规军”没见过血,都属于新兵蛋子,转眼过后,经历了战场洗练,加过了生死。
除了几只软骨头因心性不足当场晕血呕吐,被私兵指挥着人拖下去以外,其他人很快就在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的战场上煎熬着,逐渐转成老兵。
一个个崇尚单打独斗的义贼,被人砍翻在地上,哪怕其中有擅长横练,身上披甲缠着几匹丝绸的狠人,一时间也扛不住对面七八只长枪短矛的轮番突刺。
转眼过后,横练义贼没砍到世家私兵,前胸后背就被敌人贯穿出几个透明窟窿,当场气绝身死,死前满眼的不敢置信。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新鲜的死亡和无数伤口喷薄而出的鲜血,吸引了敌我双方的能人异士,纷纷趁机出手获取。
眼看着世家供奉的术士,连份属自己人的私兵,都肆无忌惮的割韭菜。
渐渐显露出天吴紫凤之姿的大公鸡,罗杰都按不住它,径自扑扇翅膀飞到坊市的最高处,一座三层高的酒楼,猛地引吭高歌。
雄鸡一唱天下白!
这一下,竟然撼动了供奉术士的法力,镇住了义贼兵道炼气士的法术,犹如做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解脱胜。
哪怕东海城另一头,手持金须青鳞鲤鱼旗,演化鱼龙舞,趁乱寻找“潜龙”的第三方势力,打量着扶龙庭的企图,都被严重的干扰了。
往日里,这位修炼入世之学“鱼龙变”的道人,养尊处优惯了,难得负剑下山,寻找乱世真龙,却没想到关键时刻被人干扰。
忍不住暗骂了一声“找死!”,却也知道错过了时机,点不到大劫真龙,随即舍弃了手里的鱼旗,转头走进了附近的一堵墙壁里。
他不动还好,一动就被人发现了,不仅是世家豪强供养的术士,察觉到了穿墙法术的动静,就连罗杰身上的法海系统、帝君超我都被叨扰了。
“崂山老君庙道人徐虓,学得一手入世屠龙术,可惜被天吴紫凤打扰,错过了天时!”
罗杰听着漫无边际的系统播报,对这些战局以外的消息,并没有放在心上。
三连环的坊市局部战场上,义贼们节节败退,就连一队精锐重整队形,狠狠的侧击世家私兵,也没能挽回败局。
接下来,就是世家私兵驱赶着义贼溃兵,冲击义贼本阵,进而顺势掩杀,一举奠定胜局。
关键时刻,罗杰顺着溃兵逃走的方向,一路小跑着接近精锐头目,看着他两颊箭伤,还在不停流血,知道此人实为前朝余孽,兵道炼气士之流。
于是,立即扬手撒出一些“药铜”渣渣,竟然真的生效了,当场止血收敛伤口,神色从茫然无措,好歹转成专注认真。
可惜,义贼头目戒备提防的人,却是好心好意帮他的罗杰,正在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居高临下的扫视着。
“将军,南下吧!去往乱葬岗,有我方白骨道道友接引!”
义贼头目伸手一把抓住罗杰的衣襟,厉声喝道:“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有这一败?是不是盼着我们兄弟死在这里?”
罗杰脸色如常,打掉这头莽汉抓住自己衣襟的手,不慌不忙的反唇相讥。
“兵家有云:未胜先预败!修好退路,才能进入战场,我们兄弟预备好了退路,用不上最好,不过是一场无用功。一旦用上了,这条退路没准还是我等反败为胜的关键!”
说到这里,罗杰反手一把抓住义贼头目的衣领:“一百几十匹不化骨、死而不化僵干尸,不说当场吓死世家私兵,就是死缠烂打,也要脱掉他们一层皮!”
眼看着局面主动权,竟然落在不久前投入军前效力的外人手里,义贼头目忍不住伸手打掉,罗杰抓住自己衣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