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尾声已经临近,但春天的颜色还没从海上吹来。
东京不再下雪,没了雪白的点缀,单行道上的银杏树显得光秃秃的,风中仿佛飘着萧瑟感。
不过,除了萧瑟之外,还有一群充满活力的少女走上巴士。
“听说了吗?这次的会场在神奈川那边哦,而且还是镰仓市,要不要去参拜一下鹤冈八幡宫?”
“福慧你啊,无论到哪都先去参拜神社,真拿你没办法。”
“上次在名古屋也是,一下车就去了热田神宫,连行李都没收拾,虔诚的就像个信徒一样呢。”
“讨厌,干嘛用这种老土的词汇形容~”.
不同于其他人热闹的讨论声,石本裕子惆怅地捧着教材书,怎么读也读不下去。
她是三年级生,马上就要面临升学,中心考试已经在一月考过了,接下来还有大学的入学考试,无论是笔试还是面试石本裕子都很有信心。
但唯一的问题是学费,到现在为止,攒了两年的钱还不够。
艺术赏的选手分红只属于明星级选手,她自然是无缘的。
“怎么了?裕子姐一副苦恼的样子?”
中泽诗织一屁股坐在她的腿上,结果小腿翘起磕到座位扶手,疼的冒出泪花。
石本裕子从包包里取出一罐喷雾,摇晃了两下,喷在中泽诗织受伤的部位,敲了敲她的脑袋:
“总这么冒失,要是一个人的话,诗织都照顾不好自己。”
“我不是有裕子姐吗?”
“.......”
但时间只剩下了不到两个月,我马上要离开了。
中泽诗织单纯的眼睛让石本裕子难以开口,心里堵着一块石头般沉重。
舞乐组的少女们人数在二十人左右,占据了大巴车一半的座位,剩下的位置空着不少,毕竟已经到了半决赛,书道组只剩下了巫马星津和宫口正治,加上源清雪,也只有24人而已。
巴士发动机发出轰鸣,即将起步。
一辆黑色轿车像是凭空出现般,在八王子高中的校门停下。
上面走下一位穿着考究和服的人,一双乌黑的眼睛似乎藏着少女心思的万般情致,一举一动尽显京都女子特有的温婉。
但当看到载着艺术赏选手的大巴车正准备起步,少女顾不上保持姿态,提着和服小跑,一边跑一边喊:
“等下!”
森宫惠从后视镜看到了和服少女,看着也不像是八王子高中的学生,大概是来找人的吧。
反正从东京到神奈川的距离很近,不需要赶时间,耽误一会也没关系,森宫惠让司机大叔停下车,打开车门。
“呼...还以为差点赶不上了。”
永山凉子气喘吁吁的爬上巴士,左顾右盼了会,无视了聚集在身上的目光,径直朝正在睡觉的巫马星津走去。
永山凉子摘下巫马星津的帽子,大声道:
“现在才九点,别睡了!”
好吵.......
巫马星津从揉了揉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意气风发的永山凉子。
她不是在京都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荒川琴雪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巫马星津说道:“巫马君在女生方面的人缘也是超高校级的呢。”
“哈哈...”
巫马星津干笑两声,他跟永山凉子又没什么关系,这股心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赠送书画?毕竟自己都没送过琴雪。
“你是那个荒川琴雪吧?”永山凉子认出来了:“长滨妈妈跟我说,你看着像是个做舞伎的好苗子,无论是身体的柔软度还是神态的演绎都很有天赋。”
“这位是?”
石本裕子收起惆怅,看向穿着华丽和服的少女。
“我叫永山凉子,喜萤馆的永山凉子。”
“永山同学也是去参加艺术赏的吗?”
“这叫什么话!难道还有人不认识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荒川琴雪越看永山凉子越不顺眼,对旁边舞乐组的同伴捂嘴轻笑道:
“可能东京的节奏太快了,没人注意京都那边老掉牙的事情吧。”
“老,老掉牙!?”永山凉子像是生气的河豚,扭头气鼓鼓地看向荒川琴雪:“你这暴发户在说什么呢!”
“唔,和荒川同学说的一样,京都人果然古板,对东京的偏见这么顽固。”
“是呀是呀,总觉得她们京都人的笑容背后藏着谩骂,好可怕啊。”
“原来不只我一个人这么觉得.......”
纵然永山凉子很想争辩,可面对女生们叽叽喳喳的讨论,愣是找不到机会说话。
荒川琴雪被一众女生包围,露出得意的笑容,这里可是她的主场,身为校园人气角色,只要随便说上两句,话题就会围绕着自己展开,区区京都少女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