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姚月怜听话离开的背影,在场学宫学子目瞪口呆。
这是他们憧憬的月怜师姐?这是那个印象中注定高不可攀,如梅花般高冷的月怜师姐?这是那个被师长赞为蕙质兰心的月怜师姐?
在场学子表情全蒙了,他们何曾见过师姐在男人面前温顺如同小猫一般的画面?美好的事物存在的时限总是关乎于距离,当这个距离被拉近或者被其他人拉近的时候,他们就会发现……那东西咔嚓一声崩碎了……
现在的学子们就是如此,但是美好师姐形象破碎的同时,他们也产生了恼怒,于是无数双目光放在了那道目中无人的身影身上。
对此某人似乎并不在意。
让他们沮丧的是,他们似乎还不如园中植物值得观看。
姬成空此时确实处在极大的喜悦之中,这种情感很难说清,也许是见猎心喜,也许是这些美景触动了自己的心灵,现在的他整个人都和这座园子产生了某种玄之又玄的联系。
他可以聆听这些植物的喜怒哀愁,它们分属不同的节气,可是却在这样的园子中聚在一起,攀比着自己的美丽,苦于无人能够鉴赏它们真正的美。
姬成空口中无意识的喃喃着,忽然一把夺过旁边一名学子的笔墨。
“你干什么!”
那学子怒目相向。
然而姬成空并不管,衣袖一拂就将他丢到了一边去,直接在他的桌案前的坐了下来,那支笔在他的手下仿佛有了灵性,白烟弥漫之间,一朵盛开的梅花就出现在了其上。
丝!
在场的学子都接触过正统的儒家教育,自然是识得画的好坏的,见了这画都不能淡定了,就连那被打飞的学子也是一脸痴迷的看着。
然而,让他们更加愤怒的事情发生了。
姬成空看了之后竟然直接将画给撕了!那一脸嫌弃的模样活像是看到了一坨狗屎!
就当众人忍不住要对他再度出手的时候,姬成空忽然又动笔,这一次是一枝梅花跃然纸上,花枝上,有盛开的,有凋零的,有含苞待放,竟然没有一朵一样的!
“如此画技,形神兼具,足可列入三品!当世画宗也不过如此了!”
忽然有一道苍老遒劲的声音响起。
众多学子看去。
只见一名苍发老人站着,年有七十余,一张很普通的如邻家老农的面容,可是一双眼睛却充满了孩童一般的执着纯真,让他整个人的气质变得高渺,一身白色儒袍盖住瘦削单薄的身躯,脊背如龙一般挺直。
他的身后,一名浓眉大眼,笑意如风的少年恭敬的弯着腰侍奉。
“是岑祭酒和邓思奎师兄!”
有人惊呼了一声。
然而那人还要再说,就被老人一个严厉的眼神给制止了,他赞叹的看着姬成空的背影,心中有着抑制不住的激动,这样天纵之才归属于稷下学宫,她几乎可以想象未来稷下学宫的繁盛景象!
而他身后的少年看向姬成空的目光则是变得复杂了,他也是刚刚才知道自己在化龙榜上名次被对方挤了下去,而且就连自己暗恋的师妹姚月怜都和人家跑了,这种心情怎是一个复杂可以形容?
“他来多久了?”
岑祭酒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姬成空,拉住一旁的一位学子问道。
当下学子将姬成空过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顺带着还十分愤懑的将他这个糟老头子不如满园春色好看的话复述了一遍。
岑祭酒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喃喃道:“我确实不如这一丛植物好看啊。”
“恩师,这小子如此辱你,你怎的还承认他?”
邓思奎有些恼怒的皱着眉头,问道。
“我知你因为化龙榜和怜儿之事心态失衡,这一次便不怪你!感情之事勉强不来,为师不止一次和你说过。你用自己的心去看!你认为这孩子看的仅仅是植物吗?”
岑祭酒忽然声色俱厉的看着邓思奎,让后者一下子心慌意乱。
“他看的是花草数目,也是存乎于天地之间无处不在包容万物的道啊。”
岑夫子失望的摇了摇头,不再理会他。
此时,姬成空已经画了数不的画,有花,有草,有树木,每一幅画都不逊于那一副寒梅图。
可是姬成空还是愁眉不展,似乎并不满意。
也在这个时候,带着止戈侯府的仆人,抱着琴的姚月怜赶了过来。
看到岑祭酒的时候,姚月怜也是一惊连忙行礼,岑祭酒一脸笑意的看着她,让女孩红了脸,之后转到邓思奎的时候,姚月怜的笑意淡了一些,点点头,而后抱着琴朝着姬成空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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