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本我堂堂主不在此处,一道黑影则如鬼魅般如影随形紧追其后。
葛汉东方才被黑袍女子凌空拍了一掌,受伤极重,此刻即便生死之间潜力爆发,也是万万不可能快过身后那道黑影。
跑了没几步,黑风忽的自他身前掠过,葛汉东小腹处便出现一道血洞,剧痛让他当场栽倒在地,鲜血横流,很快染红了雪面。
他汗珠直流,却是四肢抖如筛糠,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武魁对于寻常武者的压迫力,便是如此强大。
黑袍女子在他面前站定,瞥了面色苍白如纸的葛汉东一眼,继而轻叹一口气,“你可知,本座原先是打算等你们二人在秦风寨厮杀受了重伤后,再神不知鬼不觉除掉你们?”
嗓音威严中带着几分成熟空灵,葛汉东瞳孔顿时一缩,不可置信,“苍花娘娘!?”
苍花娘娘嗤笑一声,“那密信是本座所寄,你们只因轻信那蠢货的武力,便倾巢来此,当真可笑,你们以为有佟从道在,便万事无忧?”
佟从道,便是本我堂堂主。
葛汉东腹部剧痛不止,但远没有心中的震撼来得猛烈,“本我堂与苍花楼同属阁主门下,此刻乱世将至,机遇在身,你却想着内斗!?”
“那又如何?”苍花娘娘小手探进黑袍内,轻轻拢着自己的秀发,“本座是妖女,从心而为,这岂不是我宗之道?”
“从心而为?同门一场,我等又何时招惹了你!?”
“一个宗门,分权为二,天大笑话。”苍花娘娘嗤笑一声,“你们不死,本座何以把‘幻真阁’变为‘苍花楼’?更何况,本座十五岁入宗,那时可没少被尔等纠缠刁难。”
她微微一笑,“本座记恨到现在,不杀你们,便称不上‘从心所欲’。”
“妈的贱婢!”葛汉东自知死期将至,当即大骂道:“当初你入阁时,我就该强行采了你!只恨我们当时还心怀善念!”
“善念?”苍花娘娘又不屑一笑,自不会和一个将死之人置气,只是淡淡道:
“若不是你打算用‘释藏阎罗针’,本座还想继续等待时机,若是一切顺利,说不得还能直接除了佟从道,而后想想,还是不能太贪,诛杀武魁,得慢慢谋划,而单凭枪魁与许然,还不至于让他受重伤……不过能除掉本我堂两大护法,也算让本我堂元气大伤了。”
葛汉东微微一愣,继而眼底浮现几分错愕,“你竟是怕我杀了赵无眠才不顾原先计划,贸然出手!?”
说罢,他竟是又是感到好笑,明明人都快死了,却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声满是嘲笑,“魔威滔天的苍花娘娘,会喜欢一个小辈?那小辈还是护送洛朝烟回京的‘护龙使者’,实乃江湖笑话。”
说着,他又上下打量了眼苍花娘娘,嘲笑道:“莫不是已经被他破了瓜?”
苍花娘娘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微微摇头,“本我堂的蠢货满脑子翻来覆去也就裤裆那点事儿,无聊至极。”
苍花娘娘护着赵无眠,是因赵无眠于她有用,不过她懒得与这将死之人多做解释,没让他做个什么都不知的冤死鬼已是看在同门的份上。
黑袍淡淡一挥,凛然气劲猛地闪过,葛汉东的嘲笑声便瞬间僵住,脖颈浮现一抹血线。
等杀了葛汉东后,苍花娘娘才微微摇头,哑然失笑,
“赵无眠啊赵无眠,就连本座也没想到,归守老道士也会来杀你,若非那老道,恐怕你还真能帮本座杀了葛汉东与莫调元……若是如此,哪里还需要本座把所有人都拍至深山,以此掩盖本意,做戏给佟从道与阁主看呢?”
苍花娘娘这其实也是无奈之举,以她目前的实力,能打败佟从道,却杀不了他,若等佟从道去幻真阁阁主那儿告状,她多年基业也得没了大半,还得被佟从道和阁主两位武魁高手追杀,所以得暗着来。
按照原计划,其实赵无眠即便不能帮她杀了本我堂两大护法,也能把他们打成重伤,等苍花娘娘暗中将其诛杀,谁也不知。
其实即便葛汉东用了‘释藏阎罗针’,赵无眠也不一定出事。
但苍花娘娘哪里敢赌,她对那针的效用很清楚,若只有两大护法也就罢了,但谁知归守老道也在,等赵无眠中了春药,单凭慕璃儿,定然不能护他周全,她这才不得已提前现身。
说着,苍花娘娘负手向前走去,又洒脱一笑,“不过计划是计划,变化是变化,好在结果不错,你说是吧?鸟。”
苍花娘娘自宽大的黑袍中抓住一个雪白毛球,正是雪枭。
只不过雪枭被苍花娘娘一巴掌拍晕,到现在都没醒。
苍花娘娘只得又把它塞进她所背着的一个小包裹里,内里还放着些疗伤药之类的江湖常用品。
武魁级别高手,行走江湖还要背小包裹,有点不太体面……不过没办法,这世道也没有储物戒指,只能如此,苍花娘娘堂堂魔门大妖女,如此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