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小镜子示意给赵无眠看,口中则带着几分莫名,看似随意发问:“采花圣宗……莫非你挺欣赏本我堂?”
“那群采花贼?我见一个杀一个。”赵无眠端详着自己的面庞,改变看似很大,实则若是细细打量,熟悉他的人定然还是能一眼认出。
苍花娘娘闻言微微一笑,而后语气带着几分拿捏住赵无眠的随性与高傲,“从你那晚宣告江湖本小姐就知道,你不喜欢偷偷摸摸易容视人,所以才帮你易容成这幅模样,对吧?”
“确实如此,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若是做事单凭‘苟’字,全无血性,恐怕一辈子也入不得武魁之境。”
赵无眠微微一顿,继而又道:“而且我可不想以假面目结识观姑娘,苏小姐她们。”
本来前半句苍花娘娘听着还大为欣赏,听到后面她便翻了个白眼,“还以为你多么正人君子呢,归根结底也是色胚。”
“发乎情,止于礼,人之常情罢了,至少能证明我不是什么勾搭良家女子却不愿负责的渣男……沈小姐怎么不问问我是否抵触以假面目结交你?”
“哦?”苍花娘娘饶有兴趣,这小子难不成还真想泡她?
她打算调戏调戏赵无眠,便又一次用着天真与纯真的语气问,“那我呢?”
“沈小姐无所谓,毕竟和你不熟。”
苍花娘娘默默后退坐回软榻坐下,面无表情,“你的西瓜没有了。”
“今晚我都不一定能活着回来。”赵无眠轻叹一口气。
苍花娘娘眼角又抽了下,无视赵无眠的苦肉计,严肃道:
“潜入皇宫兹事体大,别不放在心上,古往今来,潜入皇宫者多矣,又有几人能安然回来?”
苍花娘娘的语气也难免有些担忧,饶是她,也没有从皇宫大内逃出生天的把握。
赵无眠打量苍花娘娘一眼,
“担忧不担忧都是虚的……等我安然回来,带来皇后的确切消息,若是顺利,还能一举揪出冬燕贼首,到那时,沈小姐能不能再给点好处,例如沈家别的不传之秘……”
“赶紧走吧!”
宣武门,位于大内正西。
赵无眠穿着一席白袍,抱着双臂,腰间挂着用黑布缠起的昆吾刀,站在暗中,侧眼打量着宫门。
此刻入夜,宫门内外满是密密麻麻的火光,在雪幕中朦朦胧胧……均是腰间挂着灯笼的护卫。
而城墙目测高约数十丈,其上同样密密麻麻站满了弓弩手。
以皇宫大内的防卫,自然不知明面上这些护卫,更有不知藏在何处的暗卫……若是此刻赵无眠与观云舒还想以潜入晋王府的法子潜入皇宫,定然会死得很惨。
还好此刻有人接应。
不知何时,赵无眠身后浮现一道人影,正是李正空。
他直接半跪在赵无眠身后,双手递上叠好的护卫劲装与腰牌,“少侠,护卫之间每隔一个半时辰便要在宫门处汇合,以防有谁被偷偷做掉,但除此之外,只要别去东宫,其余地方均可去得……”
赵无眠微微颔首,接过制服与腰牌,“有劳左司主了。”
李正空起身搓着手笑,“只要少侠事成之后,莫要忘了小空子就好。”
简短交流几句,赵无眠便换上黑袍,挂上腰牌,随着李正空朝宣武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