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人出了客栈的时候,忏云师太突然转身,说道:“顾公子,贫尼深知您与我慈航剑斋有很多误会,当初公子虽然名声在外,但终究只是江湖晚辈,我慈航剑斋也不好多做解释……”
“不只是误会。”顾青辞打断忏云师太的话,说道:“晚辈与慈航剑斋的冲突,有目共睹,几次三番伤我至亲,这恐怕真不是一句误会就能解释的。”
“阿弥陀佛,”忏云师太打着佛礼,说道:“倒也是如同公子所说,贫尼也知道公子的性格,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慈航剑斋……的确多有得罪,这一点,贫尼也不想多做辩论,但是,贫尼也知道,公子一直以来,对我慈航剑斋都多有误会与成见,贫尼希望,公子若是哪日有了闲暇,能够到南海一游。”
顾青辞目不转睛的看着忏云师太,不过,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污秽,只是很纯粹,他看的并不是忏云师太那倾城的容貌,心里也没有任何亵渎,他看的,仿佛就是一尊菩萨。
不可否认,从他了解慈航剑斋开始,就是站在朝廷的角度,那是慈航剑斋在边陲小国代天选帝,这种行为,以当时他所处的角度,的确是很不喜欢这慈航剑斋,而后不久,在蜀中,又有慈航剑斋的弟子追杀他娘亲和弟弟,也导致他彻底和慈航剑斋站在了对立面。
到了如今,他心里的那一份郁结,也在斩杀宗师如是之后出了一口气,而现在,他的身份层次又不一样了,不再是当初站在下面,只能看到上面的人展现出来的东西,他也成为超控棋盘的棋手之后,看到的东西又已经不一样了,如今,他可以冷静下来,以一个局外人身份来看待一切。
曾经,他听闻的忏云师太,是一个绝情之人,可现在,他亲身面对忏云师太,才发现江湖传闻不可信,一个人的外在是可以伪装,但那从道心散发出来的慈悲为怀,却是做不了假。
顾青辞所看到的忏云师太,就是一尊菩萨。
“若是有缘,晚辈必定前去打扰。”顾青辞说道。
忏云师太点头,道:“那贫尼就恭候大驾。”
…………
大漠的傍晚,是长河落日,余晖所在,和外界很不一样,仿佛在燃烧,要将光明照亮直到最后一刻才会停歇。
忏云师太和虚慈大师以及刘云袖三人结伴向着千灯镇中间走去,他们三人走在行人之间,丝毫不起眼,即便是忏云师太也因为带着面纱,有因为一袭僧袍,便是有些傲然身姿,也没有人注意。
一边有着,刘云袖开口道:“今日一见剑仙,这年轻一辈第一人的尊称倒是实至名归,那一个无双,形容得倒是贴切,江湖盛传,无双公子将来会成为下一个无缺先生,我倒是觉得很有可能,不知二位觉得呢?”
“阿弥陀佛,”虚慈大师说道:“贫僧也觉得如此。”
忏云师太也点头道:“如今,顾青辞在这世间已经有了一席之地,可称得上是一方巨擘,也不太可能会半路夭折,他将来的高度,已经可以预见。”
“只是,”虚慈突然说道:“顾公子的刑天府,终究会与江湖产生太大的冲突,这……恐怕又会成为一场江湖大劫。”
虚慈这话出口,三人都沉默了。
刑天府的性质,谁都看得出,一个介乎于朝堂和江湖之中的存在,若是掌舵人能够维持得比较好,倒也能够让江湖接受,可若是处理不好,就会成为江湖公敌。
“罢了,”刘云袖叹了口气,说道:“忏云师太,虚慈大师,如今这百年大劫将至,不仅仅只是朝廷之劫,也是我等江湖之劫,不论如何,还是先让这劫难过去为好,至于江湖事,那就江湖了,待到中秋之后,江湖宗师绝迹之后,是时候大开山门了。”
…………
入夜,千灯镇依旧还是很热闹。
很多青年少女相约一起游玩,在这荒漠之中,比不得外界那般繁华,在这个地方,极少有娱乐活动,在加上有长辈随行,那些什么赌场勾栏也不得去,只能约上一些相熟之人,借着月色出来游玩。
任何年代都是如此,一群少年少女在一起,都是极为有兴致,特别是那些宗门世家交好的,长辈之间也乐得其缘分到来,最为典型的,就是以刘亦青和素衣这一对了。
之前江湖上关于剑仙顾青辞的成名战,望京之战中,就有很多有心之人发现了刘亦青与素衣的猫腻,特别是后来,素衣和刘亦青都回宗门之后,两派之间,走得越来越亲近,两人从小定下的婚约也成为了一桩江湖美谈。
一段时间,来到了千灯镇之后,也不知是刻意还是巧合,琅琊剑派和七秀坊住得很近,加上两派世代交好,相互之间来往也十分密切,更加重了刘亦青与素衣的相处。
对于刘亦青来说,他本是一个浪子,他在冀州遇到了莫岚影,他是心动了,是喜欢了,但是,那种感觉就像是青春期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