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海石又道:“当司徒帮主交卸重任之时,众兄弟对石帮主的人品武功,可说一无所知,见他年纪甚轻,武林中又没多少名望,由他来率领群雄,老实说大伙儿心中都有点儿不服。可是石帮主接任之后,便为本帮立了几件大功,于本帮名声大有好处。果然司徒帮主慧眼识英雄,他老人家不但武功高人一等,见识亦是非凡,咳咳……若非如此,他又怎会和众位辽东英雄论交?嘿嘿!”
吕正平突然插口道:“贝大夫,我们在关东得到的信息,却非如此,因此上一齐来到中原,要查个明白。”
“万里之外以讹传讹,也是有的。却不知列位听到了什么谣言?”贝海石淡淡道。
吕正平道:“真相尚未大白之前,这到底是否谣言,那也还难说。我们听一位好朋友说道,司徒大哥是……是……”眼中精光突然大盛,朗声道:“……是遭长乐帮的奸人所害,死得不明不白。这帮主之位,却落在一个贪淫好色、凶横残暴的少年浪子手里。这位朋友言之凿凿,听来似乎不是虚语。我们记着司徒大哥昔年的好处,虽自知武功名望,实在不配来过问贵帮的大事,但为友心热,未免……未免冒昧了。”
贝海石嘿嘿一声冷笑,说道:“吕兄也知道,这未免冒昧了?”
吕正平脸上一热,大声说道:“贵帮愿奉何人为主,局外人何得过问?我们这些关东武林同道,只想请问贵帮,司徒大哥眼下是死是活?他不任贵帮帮主,到底是心所甘愿,还是为人所迫?”
“姓贝的虽不成器,在江湖上也算薄有浮名,说过了的话,岂有改口的?阁下要是咬定贝某撒谎,贝某也只有撒谎到底了。嘿嘿,列位都是武林中大有身份来历之人,热心为朋友,本来令人好生钦佩,但这一件事,却是欠通啊,欠通!”贝海石大声奚落。
高三娘子给贝海石如此奚落,不禁大怒,厉声说道:“害死司徒大哥的,只怕你姓贝的便是主谋。我们来到中原,是给司徒大哥报仇来着,早就没想活着回去。你男子汉大丈夫,既有胆子做下事来,就该有胆子承担,你给我爽爽快快说一句,司徒大哥到底是死是活?”
贝海石懒洋洋地道:“姓贝的生了这许多年病,闹得死不死,活不活的,早就觉得活着也没多大味道。高三娘子要杀,不妨便请动手。”
高三娘子怒道:“还亏你是个武林名宿,却来给老娘耍这惫懒劲儿。你不肯说,好,秦帮主,你来说,司徒大哥到底是死是活?”她想贝海石老奸巨猾,斗嘴斗他不过,动武也怕寡不敌众,秦尘却是个后生小子,纵然不肯吐实,从他神色之间,总也可看到些端倪。
秦尘微微一笑,道:“在下还从未见过故司徒帮主,所以你问我他近况如何,我也不知。”
“你不知道?那总有知道的吧?那姓石的小子到哪里去了?将他叫出来,老娘当面问他。”高三娘子一怒道。
秦尘摇头道:“前石帮主已经离开本帮日久,早已不知所踪了。”
“你不知道,知道的人又不在。我看,定是你们合伙将司徒大哥给害了。”高三娘子说着,便拔出飞刀,想要动手。
范一飞忙拦住随后道:“秦帮主、贝先生,我们这番来到中原,就是为了搞清楚,司徒大哥眼下到底是死是活?他不任贵帮帮主。到底是心所甘愿,还是为人所迫?贝先生说我们得到的消息是谣言,那就只须让司徒大哥和我们见上一面,不就真相大白了吗?司徒大哥虽然已经隐居,但他和我们交情非同寻常。当年在辽东,大家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他断不会不见我们。”
秦尘道:“在下虽不太清楚当初司徒帮主让位给石帮主时的详情,但据在下所知,故司徒帮主的确是自愿放弃帮主之位的。”顿了顿,又道:“其实要说司徒帮主是被人胁迫的也无不可。不过,却不是帮中兄弟胁迫的他。”
高三娘子道:“那是谁?”
秦尘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不知四位有没有听说过最近江湖上发生的一件大事?”
吕正平道:“是那件事?”
秦尘道:“不久前,飞鱼帮和铁叉会,两帮人众被人杀了个干干净净。这件事四位听说了没有?”
飞鱼帮和铁叉会因不接赏善罚恶铜牌而惨遭全帮屠歼。早已轰传武林,人人皆知,范一飞四人自也听说了。他四人均在心中暗想:“难道司徒大哥让出帮主之位,和邀宴铜牌有关?是了,定是司徒大哥不想接那铜牌,所以才让出了帮主的位置。秦帮主所指的那个逼迫司徒大哥的人,是指善恶二使。司徒大哥不见外人,定是因为贪生怕死让了帮主之位。而觉得无脸见人。”
风良当即便问道:“司徒大哥不当帮主,可是为了侠客岛的邀宴铜牌?”
秦尘笑而不语。
正在这时,忽听得一人哈哈大笑。说道:“各位在等侠客岛铜牌邀宴,是不是?很好,好得很,铜牌便在这里!”
只见大厅之中忽然站着两个人。但见一人身材魁梧,圆脸大耳,穿一